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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孟源頓了頓,他臉上的表情悲愴,像是又一次經歷著極為痛苦的時刻。
半晌,他深吸一口氣,才接著說道:「那日官差又來尋事,打傷了麗嬸和她兒子。搞得村裡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妝成不忍心,召集了大夥,將櫃中的存票取出來,與大夥商議,想要連夜收拾包袱,帶著存票去找別的地方落腳。村裡的老幼婦孺多,捨不得這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但迫於無奈,也都答應了。」
「是路上遇到什麼事了嗎?」我問。
孟源緩緩搖了搖頭,神色中難掩悲愴:「誰也沒有想到,官差去而復返。見了桌上的存票,個個兩眼放光,像是梟獸見了腐肉一般。他們把存票一把奪過,偏說這錢來路不正,押著妝成要去取。妝成自然不肯從,此舉也惹怒了吳家村的村民……」
「於是官民之間爆發衝突,官差放火燒村。除了外出打獵的老孟和尚未回到吳家村的我,無一人倖免。等老孟見到火光奔回村中,只救下了重傷的吳季。可惜啊……吳季重傷不治,不到七日也離世了……」見孟源哽咽得厲害,實在說不下去,阮言一替他說完了剩下的話。
聽完他二人所言,我心中既震驚又愧疚。無論如何我也料想不到,留給妝成的體己錢,會成為她的催命符……
我如鯁在喉,雙手顫抖,用力抓住椅子的扶手才勉強穩住:「他們……他們怎麼敢……」
第99章
「他們如何不敢,」孟源的語調裡儘是憤恨,「吳家村上下,誰不知道妝成曾經侍奉過皇后娘娘,得娘娘喜愛。只不過這事兒不能明著說,他們便裝聾作啞。六十兩黃金,別說一個衙役,就是一個九品的縣令,這一輩子如何能賺這麼多?任憑妝成是侍奉過誰。也抵不上這六十兩黃金在他們眼中的分量。」
是啊,孟源說的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即便是我身懷這六十兩黃金遇到了這樣的惡人,管他什麼皇后不皇后,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搏上一博。
將眼角的淚拭去,我取出兩包炙羊肉遞給他二人,特地對孟源道:「妝成從前最好這一口,孟大哥你一定要嘗嘗。你嘗過,也算是替妝成吃了。」
「草民謝過娘娘。」他還是那樣拘謹。
這次我只是微微頷首,不再說些「別拘謹」一類的話。因為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在我面前的都只是布衣孟源,而不是孟大哥。
他再也不可能同之前的一樣隨性自然了。
想問的已經問明白了,我起身向二人告辭。現在的我不能在此處多做逗留。自沈滌塵失了一隻眼,他變得更加敏感,脾氣也陰晴不定。往往我離開他身邊時間長些,他便總要因為各種小事發一通脾氣,就連隴客和柳道可也勸不住。
辰陽宮的侍女和小黃門現在都怕他,據說已經有不少人寧可被罰去幹粗活也不肯到辰陽宮當差。
當我拎著最後一包炙羊肉回到辰陽宮的時候,殿內傳出沈滌塵怒不可遏的斥責聲:「你縱是多看兩本書,怎麼還會有這樣蠢得出奇的念頭?!」
他果然又在發脾氣了。
我沒有著急進去,隔著油紙摸了摸手中的炙羊肉。嗯,還有些餘溫。
又整了整衣裝,深吸一口氣,這才掛著一副笑臉跨入殿中:「陛下!快來看看,我給陛下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殿內兩個小黃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旁邊還有兩幅被汙了的字畫。畫上一根橫生的枝頭上站了兩隻黃鸝,一大一小兩相應和。其間一直栩栩如生,很是有其神韻。另一隻連同附近的枝丫都已經糊成一片,只能看個大概。
大概是小黃門收拾的時候墨跡還沒幹透,這才將畫毀了。
沈滌塵見我回來,面上的神色稍有緩和,道:「皎皎回來了?今日事辦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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