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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白榆現在只後悔當初怎麼不知道拒絕這女子求詩,怎麼稀里糊塗的就突然要嫁給自己了,「不妥不妥,我與你並無深交,我也沒有成婚的打算。」
「好,很好,等你名落孫山再來求我可就晚了。」劉鈺兒氣的發笑,若是想要將人生往上舉是件難事,但是要想把人往下拉,那真是易如反掌。這馮白榆雖是有名的才子,但劉鈺兒早就打聽過了,他父親不過是個鄉下的縣丞,小小八品官,與自己父兄是差得遠了。只要在春闈稍做手腳,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馮白榆平日裡能言善道極了,可頭回遇上這種破皮無賴般的女子,竟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二人僵持至極,一道聲音傳來,「我當是誰這麼膽大妄為,視本朝律法為無物,原來是劉大人家的千金,佩服佩服。」
馮白榆扭頭望去,就見項鍾毓捏著個酒壺站在不遠處。今日項鍾毓穿了件黑色長袍,前襟與袖口處都繡了金色祥鳥,看起來雍容華貴極了。可她耳朵上又別了朵盛開的紅牡丹,是剛剛陪酒的姑娘見她好說話硬是別上去的。黑色衣裳配著紅色牡丹,是說不出的情調與美感。
項鍾毓是個愛喝酒的,在邊塞時喝不到京城的酒都快給她饞瘋了。如今她日日夜裡都來酒樓裡喝些新出的酒。京城的花樣就是多,喝酒時還有姑娘在身邊倒酒,位置好些的能看到臺子上的舞女,真是人生一大樂事。軍中有不能招妓的軍律,於喝酒倒是沒有限制。
兩人在林頌清孩倆孩子的百日宴上見過一回,項鍾毓對這個才子的印象不淺,因他那日帶了兩幅自己的畫作當做賀禮。一副畫的是北邊雪景,綿延不絕的雪山上有幾顆古松,顯得作畫之人頗有心境。而另外一幅則是濃墨重彩的江河風光,濃烈的金色與綠色交相輝映,大氣磅礴。不難看出馮白榆作畫技巧之超高,以及心胸之廣闊才能做出這等畫作。
雖說項鍾毓祖上是武將出身,但她心底裡也是頗有些才情的,只是現如今身居邊塞無地施展。她剛剛在角落裡聽完了二人的對話,也免不了想出來美救英雄一番。
「你是何人?」劉鈺兒站在燈籠下,看不清項鍾毓的面孔,見她身材高大又梳著男子髮髻,還以為是馮白榆的友人。
「在下項鍾毓。」項鍾毓上前幾步,她收斂起了懶散笑容,居高臨下的看著劉鈺兒。她頭頂有幾盞紅色燈籠,晃悠悠地灑下光芒,使得她面孔忽明忽暗,看起來陰晴不定。
項家的兩員大將項準與項鍾毓是人人皆知的大英雄,項鍾毓雖為女兒身但在戰場上不輸男兒的卓越戰績讓全大梁的女兒家都為其感到自豪。
劉鈺兒只覺得項鍾毓一站到自己身邊便喘不過氣來,可明明她身上只有些檀木香與剛剛那些陪酒女的脂粉香,怎的這麼讓人害怕。她無緣無故為何出現在這裡,難道是馮白榆的舊識?可二人看上去也不是很熟悉的樣子。
「原來是項將軍,久仰大名。只是我與馮公子在聊些私事,可否請您迴避。」劉鈺兒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她也不想在自己心儀之人面前丟了面子。
「我並不想與你多聊什麼,劉姑娘。」馮白榆拱了拱手就想跑,卻被嬌蠻的劉鈺兒一把抓住了手。
眼見劉鈺兒還抓著馮白榆不放,項鍾毓也出手輕輕捏住了劉鈺兒的手腕。
可一般的女兒家哪裡受得了項鍾毓這常年拿刀劍的鐵手,不過一剎便吃痛地鬆開了手,「項將軍,你捏疼我了。我不過就是想與馮公子說幾句話,何至於此。」
劉鈺兒嬌滴滴地說著,說話間還拿眼神瞟這馮白榆的臉色,想看看這人會不會憐香惜玉。可是馮白榆雖寫了不少郎情妾意的詩詞,但其實對於女人他是一竅不通,所有詩句都是看幾位交好的友人在情情愛愛時那貪嗔痴怨的描述。
「不用在我這裡裝什麼弱女子,你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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