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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姒放心咬下。
身後青年未反抗,悶哼一聲。
這一喘無比熟悉。
阿姒稍頓,咬得更狠。
晏書珩未鬆手,更未言語。
時隔數月,再次擁住她,血液都因這失而復得的相擁沸騰、喧囂。
他的下頜緊緊抵&039;在阿姒的頸窩,放在她腰間的手力度已在剋制,但仍勒得阿姒的喘&039;息一聲比一聲急。
微涼的唇在阿姒頸側遊移輕貼。
熟悉的癢意像樹枝紮根土壤,一點點滲入阿姒皮肉裡。
思緒滯澀幾息,她迅速回過神,齒關收緊,直到血腥氣蔓延舌尖。
他未鬆開,她也未松。
「阿姒……」
晏書珩喚她,卻不讓她說話。好似知道她若開口必是冷言冷語。
「阿姒,你回來了。」
清潤的嗓音似是幾個月前才聽過,又似乎來自遙遠的幾年前。
阿姒憤而回頭,撞入晏書珩直直盯著她的眸中,他這雙眼像幽暗的漩渦,要把她捲入他的身體裡。
鼻尖貼著鼻尖,彼此紊亂的氣息交融,像以往溫存依偎時。
阿姒惱怒低叱:「放開我!我都說了,我不記得你了!」
晏書珩不言語。
他將她身子轉過來,手用力按著她肩頭不放,自己則後退一步。
灼熱的視線在她身上逡巡,卻不像從前帶著強烈的佔有慾。
他似乎……是在確認什麼。
幾個月前重逢後,阿姐檢視她可有受傷時,也是這樣的目光。
稍許,晏書珩鬆了口氣。
阿姒一怔,他真是在確認她無恙?
青年未再過多親近。
他鬆開阿姒,一身白衣立於滿園春色之中,又一副端方謫仙模樣。
阿姒以為晏書珩又打著什麼主意,可他只是專注地看她,神情寥落,許久才輕道:「抱歉,當初是我沒護好你。」
阿姒沒回話。
她看著他,比看陌生人還要冷靜,像在看一團可有可無的霧。
他不在意她的冷漠,逕自笑笑,用那曾勾得她心癢癢的嗓音幽幽道:「無礙,阿姒也不是第一次忘記我。哪怕真忘了,往後,你我也會再次相識。」
阿姒聽慣了他話外之意。他意思是無論她是否記得,他都不會放手。
但只要他不戳破這層窗戶紙,她便有本事把這層紙變成一堵牆。
她疏離道:「我與您素不相識,您請自重。」說罷決然離去。
這次,晏書珩並未強留。
他望著阿姒的裙擺隱於璀璨花叢後,她走得毫不留戀。
掌心只餘一根青絲,凝著那縷青絲,晏書珩無奈笑了。
黃昏,馬車停在別院前。
小竹園迎來久違的歸人,竹鳶一陣恍神:「長公子?」
實在不是她大驚小怪,女郎不見後,長公子起初日日回竹園歇息,一日比一日心事重重,後來女郎一直未尋到,長公子也不來了。
此時見他似有心事,想到杳無音信的女郎,竹鳶更不敢打擾。
晏書珩走入內室。
數月未來,這裡一切如故。
窗臺有隻瓷瓶,裡頭的花枝已然乾枯,是數月前她摘下的。
桌上有一冊遊記,她翻到一半,正原樣不動地倒扣著。角落裡,紗帳半掩,風吹動時影影綽綽,似乎她還在裡頭擁被安睡,長發鋪了滿床。
又一陣風吹來。
紗帳掀動,帳內一片空蕩。
晏書珩心陡然一空。
糾纏數月的空洞,豈能在一朝一夕間散去?一切恍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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