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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應比她預想的平淡。

阿姒納罕:「這東西或許對我們有些用處,你就半點不高興?」

晏書珩搖頭:「自然高興,但不是因為玉璽而高興。」

阿姒不解:「為何?」

晏書珩道:「慕容凜要尋玉璽,是為了名正言順光復前朝,但這東西對南周而言已暫無用處,不如留在這裡,守護著這方小院。

「我高興,是因為阿姒終於信任我,肯認我這個夫君了。」

這「夫君」明明是從他口中說出,卻讓阿姒覺得像是自己這樣喊了。

她偏過頭,看向光禿禿的桃樹。

「得勁進尺、無中生有。」

「阿姒既把岳父大人捨命護下的東西告知於我,不等同於將我列入自家人行列之中?何為無中生有。」

阿姒沒再與他饒舌。

她看著桃樹,突然想到三年前在南陽的事:「三年前,你之所以會安慰我,是因為我說我想阿孃了,對麼?」

晏書珩並不否認:「那時我方及冠,早已查到當年真相,也明白無法挽回,但幼時的遺憾仍在。安慰你,其實也是在安慰幼時的自己。」

說來他們是同病相憐,都對各自母親有著無法宣之於口的思念。

只不過她是在長大後才猜出一切,對於很多事已能釋懷。

真相對她而言,並不算殘酷。

而晏書珩自幼便清楚一切。

心裡五味雜陳,阿姒輕握他的手:「四歲後,你是如何過來的?」

「世家規矩繁多、日子枯燥,並無多少有趣的經歷,恐怕無法滿足阿姒的好奇心。」話雖如此,晏書珩還是說了。

仍是以旁觀的口吻。

「說來恐惹阿姒嘲笑,我生在鄉野,回到晏氏時空有皮囊、一無所長,族中子弟都戲說我是『金漆飯桶』。舅舅在送走我時,說我阿孃不肯要我,我曾經不信,某次被祖父責罰後連夜捲包裹走人,是祖母尋到我,哄好了我。

「後來,我偶然發覺『笑』很有用,比冷著臉有用。當我笑著時,旁人非但猜不出我在想什麼,甚至會被笑容迷惑、降低戒心,從此我學會如何與人為善,如何用笑迷惑人。」

後面的事,不必說。

他掌心厚繭已告訴阿姒一切。

她沒再多問,感慨:「我也長於鄉野,琴棋書畫一無所精,南陽再遇時,以為你天生便如此出色,甚至還嫉妒過你。如今才知道,原來,你也不是生來就是晏氏長公子。」

最後一句讓晏書珩恍然須臾。

他緘默了會,莞爾:「但我更希望阿姒不知道這些,你只需要看到我風光無限、遊刃有餘的一面。」

那些笨拙而陰鬱的過往,他並不希望被她看到。

她並非捧高踩低之流,他只是不願見她為他的過去哀嘆。

更不願她給他心軟與憐憫。

脖頸忽被勾住往下壓。

輕柔的吻像春雨潛入暗夜。

阿姒勾著他脖頸,踮起腳與他唇貼著唇:「若只喜歡蘭芝玉樹的挺拔仙姿,而刻意忽視生於土壤之下、不見天日的根須,又豈能算得上喜歡?你的過往是你的一部分,我都想知道。」

從前她懼於他的深不可測,看他便如看待漂亮卻危險的罌粟。

如今窺見他的過往,才知一切並非本性,都有跡可循。

他的偏執和城府,同她的謹慎狡黠一樣,是助他們抵禦危險的刺,卻也常會使親近之人望而卻步。

阿姒抬起下巴,又吻了下他:「你說得對。我們兩人的確很像。」

晏書珩深深看她。

他扣住她腦後,俯身回吻。

吻頓時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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