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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的斥責嚇退了好一會兒,趙臨鳶沉默片刻,終於說道:「殿下,要對付褚離歌有的是法子,我幫你便是,可我見不得你利用一個女人對你的心。」

褚瑟玩笑道:「你什麼時候把扶歡當成一個女人了?」

他靠近趙臨鳶,說話的氣息在她脖頸處摩挲:「你還是為了杜卿恆吧?因為杜卿恆愛她,所以你也不願我做出傷害她的事。」

「殿下,我……」趙臨鳶的心頭酸了酸,被戳中心事,有些狼狽。

「罷了。」褚瑟走開,在案旁落座,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悠聲道:「既是鳶兒的意思,本王不招惹她便是。但是鳶兒,既然你說了願意助本王對付褚離歌,還是得言出必行為好。」

趙臨鳶驀然回頭,竟瞧見褚瑟將一雙得逞又得意的眸光毫不掩飾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終於意識到前因後果……

原來所謂的生辰宴,根本不是褚瑟為扶歡設的局,而是為她趙臨鳶設的局,她終究還是被褚瑟擺了一道。

他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利用扶歡將她逼醋,為的就是讓她親口答應,會幫他對付褚離歌。

趙臨鳶氣極:「褚瑟,你……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褚瑟溫柔攬過女子的腰間,「你說的不錯,本王還真就是喪心病狂了,你可喜歡?」

「……」趙臨鳶被他突然的無理給堵得無話可說,便也懶得再說了。

畢竟,左右說什麼,她也總是要幫他的。

她捋了捋自己的額間的發,靜了靜心,想了想她與褚瑟當下的處境。

對付褚離歌的法子,那是後話,可要如何在對付褚離歌的同時不遭朝中非議,這才是真正的難題。

趙臨鳶想起了她第一次入大明殿的那日,褚離歌指控褚蕭謀害褚瑟的行徑時,陛下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相朝的這位昭明帝陛下,性情其實有些古怪,他從來不忌諱自己的兒子對付外人時手段有多陰鷙,也不忌諱他的兒子們是如何針鋒相對,互相揭短,以謀私利,他最為忌諱的,是他的兒子不知分寸,對付手足時不給對方留有生的餘地。

他允眾人爭,卻不允他們當真殘害手足至親,這便是他的底線。

所以,有什麼法子能名正言順地對付褚離歌,而又不在陛下那處留下主動挑起手足爭端的話柄呢……

趙臨鳶的發被她自己纖長的指繞了一圈又一圈,她的眸色來回變化,好一會兒,她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了這個小動作。

有了。

褚瑟不可明著找褚離歌的麻煩,但大可讓他主動找上褚瑟的麻煩。如此,最先挑起爭端的人,可就不是三殿下了。

對此,趙臨鳶想到了姚泠宣。

便是褚離歌的母妃,那位宣貴妃。

看來早些日子鋪的線,也該收一收網了。

……

冬至那日,玉京下起了大雪,宮闕裡白皚皚的一片,散落的雪花肆意點綴著紅牆綠瓦,給大地帶去褪了喧囂之後的沉寂。

南霄宮殿前掃雪的宮人們瞧見翊王殿下歸來,匆匆將掃帚棄到一邊,躬著身小跑幾十步遠,遙遙便做足了迎接殿下的排場。

前腳剛踏出殿門的翊王妃張晚河正好瞧見了這一幕,「嘖嘖」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了好心情。

張晚河是內閣大學士張濟淵之女tຊ,自小被養在深閨習書,明大義、知禮法,高貴中卻也有著旁人惹不得的壞脾氣。

但與褚離歌行為舉止上的張揚不同,這位大學士之女的高調只是嘴上不饒人,譬如此前南霄宮與東宮作對時,她便沒少去找太子妃嶽姬遙的麻煩,但她日常裡的行徑卻低調得緊,對褚離歌這般由宮人前附後擁的排場,她向來瞧見了便沒有好脾氣,總忍不住要數落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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