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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杭奕欲言又止,褚桓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左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繼續說。」
「是。」
杭奕繼續道:「上次景王的側妃戴芥姬來府中找明妃娘娘,給娘娘送了一盒點心,據東籬閣的丫鬟所說,娘娘並未食用,而是讓幼容收起來,第二日又讓幼容去醉香坊將裡面的香囊各買了一個回來,還買了一隻白鼠,但到了第二日,東籬閣的丫鬟告訴屬下,小白鼠吃了點心死了。」
褚桓想起,那日明妃因聞了太多的香囊而昏迷。
這麼說來,她買香囊,是別有用途。
杭奕看向褚桓,「據屬下這些時日對明妃娘娘的觀察,發現娘娘並不像是探子信中所寫的那般性情,反倒是行事作風沉穩謹慎,有時讓人捉摸不透。」
他眉心忽然間蹙起,話中也多了謹慎與戒備,「二爺,若是探子傳回來的訊息無誤,那咱們府邸的明妃很有可能是假的,不然,一個人的秉性變化怎會如此之大?」
褚桓低頭看著手中的玉佩,指腹若有所思的描繪著上面『沈』字。
謝勛親口所說,大人的確已死。
他跟隨大人三年,依照大人的秉性與行事作風,尤其是面對酆氏皇族,又怎會將沈家祖傳的格鬥術教給酆笠梌的女兒?
但明妃亦不是假的,她的面容五官有著酆笠梌與陸鳶的影子,做不了假。
況且,謝勛一直待在西涼皇宮,若明妃有假,他豈會不知。
褚桓搭在扶手上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扶手,另一隻手的指腹描繪著玉佩上的字也慢了幾分。
秉性作風,行為處事,一言一行,即便是再謹慎之人,也難以做到突然之間的轉變,更何況是一個自幼被寵著的長樂公主。
褚桓眉眼輕抬,視線落在畫像之上。
他的,謝勛的。
兩張畫像畫得極為逼人,就好似十五年前的謝章與謝勛就站在他的對面。
能將他們描繪到如此地步的人,除了長孫史,聞終與聞管家,再無旁人。
褚桓忽然間想到了一個荒繆的猜測,濃黑狹長的眼睫猛地一顫,敲擊著扶手的指尖與描繪著玉佩的指腹同一時間停頓住。
性情大變。
行事作風沉穩謹慎。
會沈家祖傳的格鬥術,喜愛梅花樹,有他與謝勛的畫像。
還有……
方才在榻上時,她醉意朦朧的樣子,指尖輕觸他眉心的姿態,下意識呢喃著謝章的名字。
在西涼,無人知曉二皇子淮王是曾經在將軍府裡的謝章。
在北涼,亦無人知曉他的另一個名字,謝章。
褚桓猛地握緊手中的玉佩,一股無法言喻的激動顫慄從心臟的位置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就連沉穩的呼吸聲也急促了幾分。
杭奕隱約察覺到褚桓的異樣,「二爺,您怎麼了?」
褚桓已斂了所有的情緒,但握著那枚玉佩的手始終用著力道,骨節處都有些泛白。
他抬頭看向半開的書房門,廊簷下吊著八角燈籠,暖黃的光從門縫中傾瀉進來,將門扇的影子投射於地面。
那扇影子就如同藏在明妃身上的影子,像極了大人。
褚桓抬頭看向杭奕,「你連夜去一趟靈水寺,去看看無覺大師是否雲遊回來。」
杭奕微頓,「二爺,雲遊大師三年後才歸來,如今過了兩年半,要回來還得半年呢。」
褚桓緊握著玉佩,深邃的瞳眸裡深黑莫測,「先去看看。」
杭奕聞言,拱手道:「屬下這就去。」
他轉身離開書房,臨走時,轉身關上了書房的門。
褚桓低垂著眼眸,看著案桌上的畫像,緋色淺薄的唇微微抿起,指腹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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