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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聞終下了值,讓他過來一趟。」

陳禹恭聲道:「是。」

褚桓將玉佩握在掌心,「陳禹,你這幾日多盯著詔獄那邊的動靜。」

陳禹道:「屬下這就去。」

陳禹轉身離開書房,杭奕問道:「二爺,宣王眼看著就要流放了,一個已失勢的王爺,對韓老將軍有何用途?」

褚桓冷笑,怕是用途大了。

宣王身上留著的好歹是褚氏皇族的血脈,韓老頭心裡藏著極深的貓膩,怕是連他的兩個兒子也不知曉。

他鬆開玉佩,站起身走到書房外,「明妃晌午去了梅花園?」

杭奕道:「是,宗掌印也在那裡,兩人應是碰了面。」

碰了面嗎?

褚桓負手而立,望著東籬閣的方向,淺薄的唇輕抿,漆黑暗夜的眸點點暗光擴散而開。

想起那晚謝勛手背上的口脂,還有他初進房間時,她避諱的暗紅眼眸,似哭非哭的模樣。

他眸色漸暗。

所以,大人對謝勛是什麼心裡?

他低下頭,重握了玉佩在手,長眉微壓著漆黑的眸,指腹也用了力道碾磨著上面的『沈』字。

不論大人對謝勛是什麼心裡,他都絕不會放她離開。

即便是綁,這個人他也要綁在身邊。

任誰,也別想肖想半分!

暮色已至,天無星幕,黑壓壓的懸空在淮王府的上空,將高聳的簷角橫立於間。

長廊盡頭,一抹欣長的身影款步而來。

一襲玄黑色的墨袍,黑色面具,若不是長廊內掛著的燈籠,他的身影便隱匿與暗夜之中。

宗祿走到褚桓身側,與他一同看向暗沉無星的天邊,雙手搭在暗釦上,問了一句,「我這些時日沒少查探你們北涼的事,多少對朝中之事有所甚微瞭解。」

「怎麼?」

他轉頭笑看著褚桓,「看你今日一直待在書房,可是查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褚桓負手而立,任寒風吹拂著衣袍,「倒不是棘手,反而有趣。」

他今日換了身錦緞白袍,袍角被風吹的輕揮舞動,與宗祿玄黑的袍角,相之輝映,浮動飄蕩著。

宗祿微歪了下頭,唇角挑著一抹玩味的笑意,「有關韓常林的?」

對於宗祿如何知曉,褚桓並無意外。

府中行事,他從不瞞他。

他淡然一笑,深邃幽暗的瞳眸裡,狠戾之色一閃而過,「常年置身事外的人忽然橫插一腳,本王倒想看個樂子。」

宗祿看向遠處,唇角玩味的笑意逐漸斂去。

僅僅只是看個樂子嗎?

他笑了一聲,「看樂子是假,玩個甕中捉鱉是真。」

褚桓看向宗祿,他看著前方,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覆著面具的側顏,黑色的面具在夜裡泛著凜凜寒光。

若是十五年前,謝勛只會懵懂的問他,此話何意。

謝勛也時常立於他身側,每每遇到難題時,亦會詢問他,該如何。

而今,時隔十五年,他早已不是當年的謝勛,他僅是一句話,謝勛便明瞭了其中之意。

兩人在長廊下站了許久,於沈默之事,誰也沒提及半分。

亥時末,聞終從遠處直奔而來,他身上穿著的盔甲還未換下,行走時,堅硬的盔甲發出碰撞的聲音。

他手握劍柄,走來時,看見宗祿也在,朝他略一頷首,便對褚桓道:「二爺找屬下何事?」

「書房說吧。」

褚桓轉身走進書房,走到案桌前,撩袍坐於椅上。

聞終與宗祿一前一後走進書房後,杭奕將書房的門關上,守在外面。

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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