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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也因他大意才出了紕漏,沒想到明妃是個睚疵必報的性子,膽子竟然大到會跟蹤車隊刺殺宣王。
他站在屋內,抬頭看著半開的房門,「明妃暫住在淮王府,必須要想法子在她入住景明宮前殺了她,也能趁此機會將淮王拉下水,一箭雙鵰。」
韓常林朝嚴飛擺了擺手,「去告訴韓絡,找個人替他去邊關,宣王已死,沒有再去的必要了,讓他趁這些時日多帶些人找一找宣王藏兵的地方。」
嚴飛道:「屬下這就去。」
他返身出去時,守在外面的兩名僕人便走進來,將斷裂的圓桌收拾出去。
再有幾日便是除夕,子時三刻,西涼的天卻下起了雪,雪花墜地,很快便鋪了一層的白。
酆笠梌的身子骨弱得很,一到冬日就畏寒,咳嗽也不斷,嚴重的時候,幾乎能將肺咳出來,即便是太醫院院正崔佘安想盡了法子也治不好。
當年那一味毒太過兇悍,能撿回來一條命已不錯了。
寢殿裡燃著炭火,暖烘烘的。
楊公公手肘彎上搭著拂塵,額頭已經熱出了一層薄汗,可坐在龍案後的酆笠梌,竟還披著一件明黃色的外袍,臉色在燭光下泛著病態的白。
乍一看,白的有些嚇人。
「又是這些破事,整日裡不為國想想,淨想著拉幫結派,逼朕立儲!」
這個太子如何能立?!
靖王背後是陸家,端王背後是林家,兩家勢均力敵,無論立誰為太子,都是助長了那一方的勢力。
酆笠梌將手裡的奏摺扔出去,砸在那一沓摞起來的奏摺上時,那一摞奏摺頓時歪倒在案桌上。
楊公公忙道:「陛下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剛一說完,酆笠梌緊跟著咳嗽起來,一聲聲咳嗽從嗓子眼出來,震得心肺腑疼的緊。
恰巧此時,外面傳來坤寧宮趙築趙公公的聲音,「陛下,皇后娘娘在外等候,求見陛下。」
酆笠梌咳嗽的眉心也跟著直抽抽,好一會才穩住咳嗽,直衝外面喝道:「讓她滾!」
「咳咳——」
一想到奏摺上都是提靖王與端王的立儲之事,酆笠梌便氣不打一處來。
金殿內的咳嗽聲一聲聲順著大殿的門傳出來,陸鳶站在殿外,臉色冰冷難看。
她攥緊了寬大袖袍下的雙手,轉身朝著鋪了一層白雪的階梯下走去。
碧蕊與月歆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挺直的脊背透著森森寒意,皆是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碧蕊撐著傘遮在陸鳶的頭頂,為她擋去了飄飄而落的雪花。
回坤寧宮的路上,陸鳶低頭看著手心躺著的金鑲玉的鎖鏈,冰涼的鎖鏈已被她的體溫暖熱,這是茵兒的貼身之物,她也收到了茵兒從北涼送回來的信函。
本想著來金殿找一趟陛下,將茵兒被宗祿所迫之事告訴他,可方才的一幕,倒是讓她徹底死心了。
夫妻十幾年,從無感情而言,有的只是家族其後的勢力牽扯罷了。
茵兒能將金鑲玉的鎖鏈送回來告知她,可見事情的嚴重性,她問道:「宮裡可有什麼異常?」
提到這事,碧蕊倒是想起一件事,「回娘娘,奴婢發現,好像有些日子沒見著高統領了,高統領身為禁衛軍統領,該是在陛下左右的,這莫名不見人影,實有蹊蹺。」
陸鳶握緊了金鑲玉的鎖鏈,吩咐道:「讓陸盞去查查。」
碧蕊道:「奴婢待會就出宮一趟。」
前方幽幽長道中,一架轎攆從遠處過去,轎攆身後跟著的都是景仁宮的宮女,想來,坐在轎攆的定是宣德貴妃。
又是這個賤女人!
碧蕊抬眼看了眼遠處離開的一行人,「娘娘,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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