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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桉腳步虛浮，要不是靠著賀霽，這會怕不是已經趴在地上了，抵在唇邊的紙巾被血打濕，他輕聲說：&ldo;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答應我，完成我一個願望，不然……我死了、咳咳死了都不安心。&rdo;

賀霽：&ldo;閉嘴。&rdo;

&ldo;行嗎？答應我……&rdo;

賀霽眉心突突跳個不停，拽下外套搭在他身上，&ldo;什麼願望？&rdo;

&ldo;我唯一的願望，就是……&rdo;林江桉的聲音弱了下去，賀霽為了聽清他說的什麼，側頭靠近。

林江桉：&ldo;能不能把我檔案上的處罰全部撤銷，五萬字檢討也取消不用寫，違反校規校紀扣的學分都還我唄。&rdo;

賀霽推門的動作一頓：&ldo;……&rdo;

&ldo;這就是我，死前，唯一的……啊！&rdo;虛弱的聲音到後面驟然拔高，失去賀霽的攙扶，林江桉直接摔到了地上，他捂著膝蓋，&ldo;鬆手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摔死我了。&rdo;

抽氣的聲音一茬接著一茬，林江桉被這一下摔的不輕，但在注意到賀霽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時候，他摸了摸鼻子，&ldo;我不是說了嗎，我沒事。&rdo;

賀霽垂眸並不言語。

林江桉把幾乎被血浸透的紙巾丟進垃圾桶，好像這個動作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甩出去以後，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ldo;我就是……今天主任不是找我來著嗎，我就跟他去了醫院，上次咱們救回來的那條人魚實驗體就在那。&rdo;

&ldo;醫藥部製出新藥是針對人魚實驗體修復的，但是它現在太虛弱，重傷未愈也沒辦法試藥，我就幫了個小忙。&rdo;林江桉攤開躺在地上，柔軟的地毯加上屋內恆溫，這樣躺著也並不冷。

林江桉：&ldo;吐血是因為，身體自我保護下的排異反應。吐出來就好。&rdo;

他屬於高階alpha，除了還沒有達到身體受傷幾秒內迅速癒合的級別，這種試藥就是小打小鬧，奈何不了他。

賀霽眉頭緊蹙，&ldo;主任要求你去試藥？&rdo;

&ldo;不是。&rdo;林江桉笑了笑，&ldo;為任務做貢獻嘛不是。更何況，還加學分呢。&rdo;

賀霽沒應聲。

眼見賀霽面色越來越差，林江桉也笑不出來了，&ldo;太子殿下，咱別聊了唄，再聊下去，咳咳……我可能真得死在這了。&rdo;

林江桉擺明瞭含糊內情，既然他不打算說，賀霽也沒再追問，掩去眼底的思緒，伸手扶他起來，漠然道：&ldo;死了更方便試藥。&rdo;

&ldo;嘶……這麼狠嗎？&rdo;林江桉搖搖晃晃，跟沒有骨頭似的趴在他身上，&ldo;閻王見了你都得覺得自己挺聖母的。&rdo;

藥劑排出，有一段虛弱期，林江桉說話都沒什麼力氣，饒是如此，嘴巴一直絮絮叨叨個不停。

&ldo;你怎麼不說話？這麼安靜嗎？&rdo;林江桉嘆了口氣，&ldo;笑一笑唄，這麼漂亮一張臉，你老闆著臉幹什麼。&rdo;

&ldo;嚇的同學都不敢跟你一個寢室了。&rdo;

賀霽瞥了他一眼，林江桉立時噤聲，老實巴交的抿唇笑笑，然後就被丟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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