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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衣順著謝穗安的目光望去,城牆上掛了一個人,遠遠望去,衣衫單薄,遍體鱗傷,飄飄搖搖。
城牆下,衙役宣讀了公告。
「謝鑄其人,曾任船舶司知監,乃秉燭司叛黨,密謀殺害岐人,破壞兩朝往來情誼,其心可誅!故懸於城牆示眾三日,擇日問斬!」
大家都以為這幾日岐人的沉默是迫於壓力準備妥協,沒想到岐人非但沒有順著民心,還用如此野蠻的行動回應。謝鑄是瀝都府的儒士之首,被這樣粗暴地吊在城牆上,堪稱奇恥大辱,引得群眾譁然。
半城百姓都聚到了城牆下,紛紛抗議。
瀝都府的衙役們隱了身,由岐兵直接出面將人群驅散。昱朝重儒,讀書人地位超然,衙役們不太敢對太學生們動粗,很多時候也都是做做樣子,可岐兵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真刀真槍地趕人。
衝突起來,不多時便見了血,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謝穗安的手已經死死握在了腰側的軟劍上,南衣毫不懷疑下一秒她就會衝上去和岐兵血拼。
但她是謝家女,也代表著世家的態度,若她捲入衝突,只會讓事情更麻煩。南衣緊張地按著謝穗安的手,生怕她衝動,將她往遠離衝突的方向拖。
面對這樣的混亂,南衣開始心生無力,她下意識地就想逃跑,帶著謝穗安跑,離開這一發不可收拾的混亂……
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風雨欲來。
第26章 借虎威
就在場面混亂不堪的時候,一陣玉珂鳴動傳進城中,馬蹄聲漸近,似有一支隆重的車隊要入城了。
百姓們竟默契地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看到了一頂金輿鑾駕,前後簇擁著紅羅銷金掌扇,四面掛著珠簾和繡匾,那是皇室帝姬的儀仗。然而,金輿卻被岐兵簇擁著,跟在一輛奢華的馬車之後。
有宦官高唱道:「恭迎完顏將軍,令福帝姬入城——」
聞者卻無不泫然淚下。
百姓們都有耳聞,汴梁城破時,岐軍擄走了皇帝,擄走了宗室貴女,還舉行了獻俘儀式,命令皇帝褪袍服,其他人則無論男女全部去上衣、身披羊裘、腰繫氈條,祭拜岐太祖的宗廟。獻俘儀式後,皇宮中原本的嬪妃、帝姬、宗室命婦,被分賜給岐人,或為貴族妾,或為軍營妓,或為人下奴,無一倖免。
可謂百年未曾有之奇恥大辱!
而這位令福帝姬,亦是當時的俘虜之一,如今出現在瀝都府,她的帝姬依仗,是岐人給的,雖金輿依舊,可在眾人視線看不到的背後,她究竟遭遇了什麼,可想而知。
馬車於城門處停了下來,轎廂內的男人撥起轎簾,揚聲問道:「令福帝姬歸國,汝等就是這般迎接她的嗎?」
萬眾無有回應者。
男人繼續道:「汝等都是令福帝姬的臣民,今日鬧事之人,只要停止反抗,便不再追究過錯。」
面對曾經的帝姬,他們不能不讓。哪怕知道這是岐人於無聲間的耀武揚威,他們也要以臣民之禮,迎接他們的帝姬。
烏泱泱對峙著的人群竟寂靜無聲,浪潮在人群中沉默地湧起、褪去,一條入城的路被讓了出來。
南衣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謝卻山說的「唱紅臉的人」。瀝都府,又來了一位大岐的高官,岐人的車隊,就這麼踩著昱朝百姓的脊樑骨,浩浩蕩蕩地進了城。
「我要殺了他們。」
謝穗安的話極輕、卻極其堅定,一字不落完整地飄入了南衣耳中。說罷,她不再逗留於人群中,扭頭就走,渾身騰起殺氣。
南衣連忙追上謝穗安。
「小六!」
「嫂嫂,別攔我。就算是去死,三叔我也必須要救。岐人都踩到頭上來了!不做點什麼,活著也是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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