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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皺了皺眉，仔細聽他言語。

「別看東廠得寵，欒勝似乎大權在握的樣子，他其實心裡很清楚，皇帝只是需要他的陰狠毒辣，來維持朝堂的穩定，以此來震懾人心。東廠，說白了也只是皇帝的殺人工具，所有皇帝想殺而不能明著殺的人，都交給東廠動手，來日若是皇上駕崩……」

說到這兒，沈東湛稍作停頓。

「那麼這筆帳，只能算在東廠的頭上，算在欒勝和我的身上，而不會隨著帝王的死，被載入史冊，寫在帝王的墓誌銘上。」蘇幕接過話茬。

沈東湛點點頭，「皇帝需要東廠這把刀子，所以他對欒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欒勝……需要以皇帝為依靠，私下攬權，所以他得保皇帝不死，才能有這般榮耀與權勢。」

所以這兩者相互依存，誰也離不開誰。

「皇帝一死，東廠會成為第一個，被全天下，被滿朝文武清算的物件。」沈東湛解釋，「如果不能掌控太子，一旦太子登基，在滿朝文武的慫恿之下，東廠乃至於欒勝和你，都得成為太子登基的墊腳石。」

蘇幕低頭，無奈的笑笑，「不管是誰登基為帝，東廠、欒勝和我，都得死吧？」

「為了沈夫人。」沈東湛抱緊了她，「我會拼盡全力。」

蘇幕伏在他懷中，「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煩勞沈指揮使先走，莫要逗留，莫要受牽連，你我二人能活一個算一個，我可不是那種驕矜的女子，非要拉著你一起死，才算是海誓山盟。你活著，活得好好的，我便會心安。」

「真是個傻子！」他抱著她，嗓音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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