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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竟是端端正正地向我行了個叩拜大禮。
骨力南站在一旁,面色緊繃,顯然很是不悅。
他冷冷道:「此番見面,可是先生自己提的。我千辛萬苦,冒著性命之虞將先生帶來,先生想說的便是這個?」
韓之孝正要答話,我打斷道:「如此說來,韓先生是決意追隨戎王,做一個忠臣了?」
「正是。」
我淡淡一笑。
「韓先生以為,縮頭不理是非,甚至任由戎王誅殺,便能讓人不再詬病什麼貳臣,而是稱讚韓先生忠臣麼?」我說,「韓先生飽讀經學,熟知史論,卻天真得幾近迂腐,殊為可惜。」
第三百章 說客(下)
這話,顯然戳中了韓之孝的心事。
雖然他這樣的人,大多有那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定力,但我也是見多了的,能窺出那臉上細微的變化。
「我與韓先生有過數面之緣,仍記得當年父親曾說過,韓先生諸多大才之中,有一點尤為重要,便是知曉時務,常能依時而動,擇取上策。」我說,「當年韓先生投了北戎,雖朝中人人皆為之詬病,我卻從不認為韓先生是叛臣。皆因這兩年來,韓先生雖在戎王身邊用事,卻只專內政,凡涉及外事,尤其用兵,概不參與。當年,戎王想再度南侵中原,韓先生極力勸諫,被戎王訓斥。韓先生雖身在北戎,卻仍能為中原著想,又怎可視為叛臣?」
韓之孝的目光動了動,沉默片刻,長長嘆了一口氣。
「數年不見,娘子比當年更加伶牙俐齒。」他說。
「先生過譽。」
「不過在下之所以勸諫戎王,並非全然為了中原,也是為了北戎。」他說,「在下看來,無論戎王還是中原,刀兵永不可解決爭端。」
「哦?」
「娘子來王庭時,一路上,可曾見到了北戎的尋常民人?」
我說:「見到過。」
「娘子以為如何?」
我想了想路上所見。北戎貴族,如乞力咄那樣一身綾羅綢緞珠光寶氣之人,我自是見了不少。但來到北戎之後,哪怕是王庭之中,我見到的大部分人,卻皆是赤貧模樣。
這些人,與書上所說的蠻荒之人倒是如出一轍。髒頭垢面,衣袍汙破。好些人似是常年吃不飽,面黃肌瘦。北戎人缺乏衣料,大多穿毛皮製成的袍子。可這樣的寒冬裡,也仍有人衣不蔽體。
「與中原相較,貧窮了許多。」我說。
「這便是北戎常年四方劫掠的緣由。」韓之孝道,「北戎遊牧而生,逐水草而居,居無定所食無常飽。就算可圈養牲口,也比中原的耕種之法更依賴天時。故而一旦遇到些許天災,牲口死去,便是饑荒。民人衣食無著,為了討活路,便唯有四處劫掠。塞外的戎人胡人長久以來的劫掠之風,因此而起。這兩年,在下在北戎專事內政,對此感受愈甚。在下以為,只要這些北戎的大眾之民依舊衣食不繼,無論中原贏多少次,邊患也不會消弭。」
我聽著,來了興趣。
「那麼此事,韓先生有何良策?」我問。
「縱觀史上,凡中原和漠北相安無事的時節,固然有風調雨順的原因,但更為緊要的,乃是商路繁榮。」韓之孝道,「北戎的商路,一端通西域,一端通中原,可謂咽喉。目光短淺之人,將此視為勒索的本錢,或課以重稅,或劫掠商旅。雖短時可有大筆錢財入帳,卻無異於飲鴆止渴。目光長遠之人,則將此視為滋養貧瘠之地的活水,保護商路,靠著商路互通有無,讓民人從中受惠。西域諸國皆深明此理,大多為後者;而北戎雖佔據萬裡疆域,這近百年來,戎王卻多是前者,實在教人扼腕。當今戎王,有志做一位明主。在下將這道理向他闡明,他亦有那變革之念,假以時日,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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