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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愚昧笨拙,卻是近年來才突然開了竅,明白很多事理——而我父親諸多舊事,卻沒有人跟我提及,便是道聽途說,宗族裡也甚少有人談及這些舊事。”
“你知道我在悅紅樓應付各路神仙,除了彈琴唱曲,還得想著心思哄客人開心,卻也能從這些客人那裡聽聞到種種軼事。當然,這些事我都沒辦考證,以前也是當故事聽,你就當有此一說。”柳瓊兒說道。
“你說,是真是假,我還是能分辨一二的。”徐懷說道。
柳瓊兒說道:“我聽人說過,你父親徐武宣雖然是徐氏嫡支子弟,但跟長房徐武富這一脈關係並不好,年輕時家境也破落,曾離開桐柏山到他鄉闖蕩過幾年,你是不是也聽說過這樣的故事?”
“我所知也是如此,是不是另有其他說法?”徐懷疑惑的問道。
他聽盧雄提及徐氏包括他父親在內,有十數族人曾從靖勝軍歸來,徐懷當時心裡就有很多疑惑,只是不便細問。
他卻沒有想到柳瓊兒在悅紅樓接觸三教九流的人物,竟還聽到過他父親以往的經歷。
“我也是聽人一說,”柳瓊兒說道,“二十年前唐州知州是王孝成,是令人到今都歎服的人物。王孝成到唐州任職,見桐柏山匪患甚劇,便多方組織兵馬清剿;當時淮源巡檢司改募土兵,便是王孝成一力促成——王孝成剿匪也確有成效,待他離開唐州,出任靖勝軍都統制,就有不少在桐柏山被俘虜的賊酋盜兵被他一併收編到靖勝軍中。雖然徐氏一直以來都諱莫如深,但淮源鎮還是有一些人,認為你父親以及日後那些個從靖勝軍返鄉的徐氏族人,實際就是當年被王孝成從桐柏山裡收編的賊匪;而你父親早年到他鄉闖蕩,實際上是隱姓埋名、在桐柏山裡落草為寇了——你父親甚至還是匪酋,這才能在從軍後很快就擔任武職……”
徐懷雙手抱刀胸前,雖然臉色沉默陰悒,內心卻是波瀾起伏:
雖說這一切都是柳瓊兒聽來的傳言,徐懷卻認為這一版本可能更接近事實真相。
當世以搜捕盜匪以充營伍的傳統,這使得地方治安相對安定的同時,禁軍、廂軍的軍紀卻難整肅。
而禁廂軍將卒都是終身制,沒有特殊原因,病老死葬都是軍中,為防止逃營,將卒臉上都刺有金印,在當世的地位其實非常低;良家子弟不到迫不得己,罕有自願從軍的。
所以說,沒有特殊原因,很難想象他父親早年會與那麼多的徐氏族人去從軍;而他父親沒有武舉功名在身,除了作為賊酋接受招安以及屢立戰功外,很難躋身武臣之列的。
而他父親早年落草為寇之所以要隱姓埋名,這更容易理解了。
隱姓埋名或者說更名換姓,一是避免連累家人、宗族,二來就是攢足了銀錢後,還可以重返家鄉買田置宅,做一個富家翁。
在當世,當土匪就是這樣的任性。
而這些事絕談不上光彩,徐氏內部諱莫如深,沒人提及,也太正常了,更不要說跑到他面前提這些舊事了。
“要是這些傳言都是真的,在徐氏那些從靖勝軍歸鄉的老卒眼裡,你才是真正的少主!”柳瓊兒見徐懷聽信她的話,也頗為振奮的說道。
“這算哪門子少主?”徐懷自嘲的笑道,“我父親在靖勝軍時,不過是小小的指揮,比正而八經進入流品的巡檢使都不如;又難道說賊匪頭領還能世襲不成?”
柳瓊兒卻不管徐懷的自嘲,說道:“徐氏從靖勝軍歸鄉的老卒,我識得不多,但在柳條巷經營鐵匠鋪子的徐武良,聽說他在靖勝軍時任過十將,在柳條巷沒事也會教人拳腳棍棒,頗有些名望。他當年很可能隨你父親落草過,你去找他過來護衛這院子,他必不會拒你——而他看到你實際並不是他人所說那般蠢笨,也一定更會盡心助你!”
徐懷有些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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