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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昏睡。在夢中,她聽到了一個聲音,很熟悉,又讓她安心。
「這裡是軍營,不是皇宮。」
「我沒有生氣。」
「別哭了,是我不好。」
「若我說,我於你並非是兄妹之情呢?」
······
「阿纓,不要睡···」
快醒醒,朱纓,你不能睡······
迷濛間,她看到了謝韞的臉。朱纓恍然。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或許是一起練武的時候,或許是戰場一次次交付後背的時候,又或許是後山昏暗,螢火蟲在刀鞘中發光的時候。
朱纓這時才明白,為什麼看到螢火蟲心跳會加速,為什麼他主動疏遠,自己會感到悵然若失。
那晚的螢火蟲太過明亮,明亮到她忽略了一切,沒能看清謝韞灼熱的眼,也沒有看到自己那亂跳的心。
他早就不是她的兄長了。
第32章 回看江北少年時(6)
有士兵發現, 越州之戰雖已勝利,作為功臣的謝將軍卻無半點喜色,從戰場上回來後除了軍醫交流,幾乎沒有與別人說過話。
沒人敢去觸他黴頭, 只敢遠遠議論。不久有軍令傳下來, 謝韞要親審抓獲的戰俘, 怕是小朱將軍的重傷讓他受了刺激。
畢竟, 朱纓這次實在是兇險。除去幾處深可見骨的刀傷,還有一處箭傷極重,直直貫穿了肩膀。若是再往下一寸傷了心脈, 便是迴天乏術。
軍醫在大帳中忙活了一整夜, 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可如今仍是昏迷, 算下來已有近三天了。
謝韞在朱纓床前守了兩夜未眠, 終於被照水勸著去洗漱了一番, 才在軟榻上閉了會兒眼,但他睡不安穩, 沒過多久便醒了。
此時朱纓還未醒, 他去看了一眼, 索性把公務全搬到了她這邊。
戰事初定, 大營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他不得閒暇。
謝韞坐在書案前, 只要抬頭就能看見屏風後沉睡的朱纓。
他眸光微沉,不知在想什麼。
那日班師回營的路上,朱纓的血幾乎染透了他的鎧甲。
殷紅滴落, 他手中濕熱,心裡卻是壓抑不住的冷。
祖父和母親都走了, 你也要棄我而去嗎?
他拿著毛筆的手用力,眼底漸漸染上瘋狂。
從前他畏縮,覺得朱纓對他無意,那他便做一輩子兄長。可是現在,謝韞不願了。
士族偏愛近親通婚,真正的表兄妹尚且可以,他們之間並無血緣,為什麼不行?
她拿他當兄長,無妨,她總會開竅的。
若她愛上旁人······
謝韞將手中快要變形的狼毫筆放下。
他起身,緩緩步至朱纓床前,拉起她微涼的手。
榻上女子無知無覺,面上是重傷後病態的蒼白,一動不動在昏睡,不似往日鮮活。
快醒來吧,阿纓。
待你醒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尋來。
忽然,朱纓眼球轉動了一下。
她感受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溫熱而有力,這份暖意讓她不自禁想要靠近。
是你嗎?
她身上哪裡都疼,但努力蜷曲手指,輕輕回握了一下。
「阿纓?」謝韞原本垂著眼,突然感受到朱纓的動作,忙抬眼看她,平靜無波的眼中迸發出希冀。
只是朱纓傷得太重了,他不死心,又喚了她好幾聲,卻沒了方才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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