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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春沉吟片刻:「煙蘭你說,白日裡他未曾進門,會不會半夜悄悄地來?」
「不會!」煙蘭果斷搖頭,「他只是個馴馬的,馬術精湛,但論起武功,比林公子差得遠著呢!」
是以,林霽塵可輕易翻窗而來,張公子卻未有這樣的身手。
「你們連各家公子身手如何都知曉?」
煙蘭一頓,發覺說錯了話,立時找補:「奴婢打小長在京城,見了多了,自然什麼都知道些。」
楚驚春亦不再追問,只等著次日前往護國寺。
不過這位張公子忽然現身春和樓,倒是與楚驚春提了個醒。馴馬的小官不在宮中,得了閒到春和樓來,可見這兩日八公主應是忙與別事。再想起入京之初便看過的京城地圖,自春和樓至護國寺,可是要穿過大半個京城,經過皇子府,亦經過東宮。
春和樓所求,怕不是要她與太子殿下來個巧遇吧?
楚驚春不覺笑了笑,這太子殿下要多愚蠢才能相信兩次相遇皆是無意為之。
倒不知這幕後之人,是自個太重女色,便覺得這天下男子都與他一般。亦或是將太子殿下看得太輕,大大低估了太子。
若要她來做,與一人相遇一次為湊巧,下一次的巧合,至少要間隔一年以上,方能將別人的疑心將至最低。
如此看來,春和樓幕後之人未必沒有這樣的謀算,只怕是時間來不及。
翌日清晨。
楚驚春照舊在煙蘭的引領下,戴了面紗自後門而出,隨後上至馬車,盡力掩住身份不叫一人察覺。
然而行至一條窄街,馬蹄驟然高揚,楚驚春在車內都覺一陣顛簸。車子平穩後,方聽得煙蘭的聲音。
「姑娘,咱們叫人攔住了。是張公子。」
楚驚春將簾幔掀開一個小縫,瞧見果然有人站在馬車前。來人發冠高束,衣衫未顯奢靡,也未窮困之人。大抵是丟擲於長街,輕易消失不見。
「在下求見輕白姑娘!」
這一聲響,倒是帶些鏗鏘果決。
楚驚春見他牽住韁繩,分明已經將馬匹困住。
「姑娘,奴婢將他打發走。」煙蘭回身沖她搖頭,一面暗自嘀咕,「這事沒幾人知曉,他是怎麼知道姑娘今日要出門的?」
「這條街僻靜,你是他的對手?」不說煙蘭一個女子,便是加上這端駕馬的馬夫,亦是決然制不住一個身形高大的馴馬官。
楚驚春道:「請他近前,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姑娘?」
「掌櫃的可安排人暗中保護咱們?」說過,瞧見煙蘭頹靡的臉色,又道,「那便是了,請他過來吧!」
以上元佳節那夜可知,春和樓為顯她是一人出行,不叫人心生疑慮,便絕不會叫人暗中跟隨,免得壞了大計。因而,面對張公子這橫生的枝節,煙蘭縱是心底覺得不妙,也只得眼睜睜瞧著。
瞧著楚驚春再一次身陷囹圄,性命堪憂。
果然,這滿門盡滅之仇,不是那麼容易報的。
「張公子,請吧!」煙蘭跳下馬車,卻沒勇氣擋在楚驚春和張公子中間。又暗暗退了兩步,免得鮮血濺她一身。
楚驚春將簾幔掀開大半,看向立於馬側的男子,直接道:「張公子前來,可是為了令尊一事?」既是昨夜尋到她,想是心底已經有了主意。
如此,便不必迂迴。
張公子抬頭,只見一戴了素白麵紗的女子望來。亦是直接應聲:「是,敢問家父之死可與姑娘相關?」
「公子今日攔下小女子的馬車,難道不是心底已經有了打算?」楚驚春道,「曾聽令尊誇耀公子,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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