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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讓:「你是我的學生,我自然會擔心你。」
宇文越又不說話了,謝讓嘆了口氣,聲音緩和下來:「阿越,先帝命我為太傅,便是將你託付給我。我是你的老師,也是你如今唯一的長輩,你遇到任何事,都可以與我商量,不必瞞著我。」
「長輩?」宇文越輕聲重複,抬起頭來,神情略微怔然。
謝讓不自在地別開視線:「不然呢,我不就是你的長輩?」
宇文越垂在身旁的手下意識緊了緊,他眼眸垂下,眼底閃過一絲諷刺般的笑:「懷謙,事到如今,怎麼還在說這種話?」
謝讓:「……」
「誰家長輩,會與晚輩這般相處?」宇文越站起身來,走到謝讓身邊。他一手扶著石桌邊沿,彎下腰來,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先帝將我託付給你的時候,想過你會把我教到床上去嗎?」
宇文越還從沒有對他說過這麼冒犯的話,謝讓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上去,卻被對方輕易抓住了手腕。
「放手!」謝讓面色忽青忽白,脖子到耳根飛快爬上了薄紅。他臉皮兒薄,羞惱時最為明顯,宇文越早就發現了。
少年含著笑意,又靠近了些。
謝讓沉聲道:「宇文越,你發什麼瘋?」
他們現在是在御花園,雖然太監宮女們都站得遠,可他們的一舉一動仍在眾目睽睽之下。誰也不敢保證,他們說的話不會被人聽去。
宇文越絲毫不在意這些,他抓著謝讓的手腕,垂眸看著他:「懷謙,我不想逼你。」
謝讓面板嬌嫩,輕輕一捏就是一道紅痕。宇文越鬆了手,指腹憐惜地拂過被他捏紅的手腕:「所以,你也不要逼我。」
怎麼還成逼他了?
他不就想知道他最近是怎麼回事嗎?
謝讓氣急。他用力將手抽了出來,站起身:「你若不想讓我管,我不管就是了。就當微臣今日多事,先告退了。」
說完,逃似的離開了涼亭。
宇文越目視他走遠,才收回目光,緩緩舒了口氣。
空氣中,淡淡梅香因為主人的惱怒變得濃烈。宇文越閉上眼,忽地用力一拳砸在面前的石桌上,濺出些許碎石。
來自血液深處陌生的衝動一刻不斷地叫囂著。
抓住他,佔有他。
讓他永遠不能再說出這種自欺欺人的話。
讓他……付出代價。
鮮血從變得麻木的手心流淌下來,宇文越顫抖著伸出手,端起桌上冷透的茶水灌了進去。
不能那樣做。
原本,就是為了讓他能夠接受自己,不再誤解那一切只是信香與標記產生的錯覺,他才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剋制信香。
何況……他的身體受不了的。
答應過,不會再弄傷他了。
宇文越低下頭,在石桌旁頹然坐下。
謝讓說到做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沒有再與宇文越見過面。就連平日每隔幾日會有的講學也不去了,成天窩在昭仁殿看他的話本子。
與西域的商談已經結束,西域使臣不便在京城待得太久。
使臣離京前一日,穆多爾又將謝讓約了出來。
信是託宮人偷偷送到昭仁殿的,謝讓沒知會任何人,直接獨自溜達著,去了心中所寫的宮門外。
果真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西域王子。
可見面後,對方劈頭蓋臉第一句就是:「你身體好些了嗎?」
「啊?」謝讓被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問蒙了。
「我聽說,你與大梁皇帝起了爭執,他對你動手,還將你關在後宮不聞不問。」穆多爾眼中滿是擔憂,「現在好些了嗎?」
謝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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