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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前,沈懷霜躊躇了一下,又對鍾煜道:「東西是山下新做的,你要不要嘗嘗?」
鍾煜重重放下了手裡的箱子,撐著箱角,怔愣地望著沈懷霜。
他好像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沈懷霜,他也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聽見沈懷霜主動開過口,這大半年來,他也想過很多辦法,哄沈懷霜開心,逗他笑上一回,但沈懷霜從來都很少回應。
鍾煜穿過空蕩蕩的屋子,走了上去,問道:「你怎麼想到上來了?不在山下留著?」
沈懷霜低頭拆開了包裹,附近也沒地方坐了,他腿站得累,就乾脆靠著三個箱子。地上斜斜打出他的影子,他坐在箱子上,又取出了一塊桂花糕,道:「說好明天走的,今天下山就是下山,我忙完了沒什麼事,就想著——上來了。」
最後三個字,沈懷霜是磕磕巴巴說出來的。
話落,鍾煜又低下頭,好像要藏起落在眸子裡的光。這讓沈懷霜沒辦法再看下去,他只能把目光停留在一掃而空的屋子裡,不知味地望了會兒。其實他們來時也沒帶多少東西,好像心知肚明這是並不是他們的家。
屋簷下的風鈴還在一聲聲響起,清水一樣的聲音越撞越響。
沈懷霜沒在屋子裡留太久,他伸出手,朝鐘煜遞去桂花糕:「趁熱吃吧。」他從匣子上起身,收了背上的無量劍,又走到長廊下,踩著凳子取下了那個清水鈴。
清水鈴被他放進了匣子裡,沈懷霜也像避開鍾煜一樣,低著頭走出了房間。他們關在兩間屋子裡,各自忙著手裡的事情,偶爾走到長廊裡,他們放下手裡的箱子,抬頭時,又會撞見對方的目光。
一開始對視上,沈懷霜還有些不習慣,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審視過鍾煜了。
在那樣平靜的目光裡,好像能讓他把從前那個陌生的人覆蓋,再重合,拼湊成了眼前人的模樣。
他也好像又從鍾煜身上找到了過去的舊影子。
從前待他千般萬般好的人是他,分離前和他刀劍相向的人是他。
那個打碎牙齒往肚裡咽的少年是他,在前線出生入死的青年還是他。
不管鍾煜怎麼樣,他站在沈懷霜眼前,始終黑白分明,也始終是那個陪伴他整整十年的人。
對視上最後一回後,沈懷霜沒再從屋子裡出來,房間的箱子被塞滿了,他就坐在偏房的視窗,抬眸看著鍾煜在另一間屋子前忙活。窗戶外的夕陽緩緩落山,窗格的陰影斜斜落在他臉上,又給他灑了滿身的霞光。
房子外的聲音很熱鬧,匣子重重落地,又被搬起。
沈懷霜取下背上的無量劍,指節摸索過鍾煜給他的那塊防身的玉佩,轉了兩下,他又從袖子裡取出了那塊勾玉,繞在自己手腕上,繞上去了,他又覺得戴著顯眼,於是拆了下來,放進衣襟裡。
勾玉貼著心口,很快被體溫暖化。
心口貼上了一樣暖意,他像是又把什麼東西重新放回了該落回的地方。
沈懷霜收起勾玉,又從屋子裡走到廚房。
廚房裡已經沒什麼東西了,鍾煜也就留下了最後一天該吃的東西,他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籃子中的雞蛋和白米上。他挽起了袖子,從水井中取水。
淘米、上鍋。
起鍋、熱油。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煙囪裡冒出了炊煙,又冒出了飯香。
沈懷霜端著米粥出去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鍾煜靠在樹下。他大概是累極了,閉眼的期間,昂著頭,後背全然貼在樹上,夜風拂過黑衣,捲起衣擺,又拂過他的發冠。
他的衣著還是和當年一樣,黑衣,頭髮總是綁得一絲不苟,馬尾總是束得很高,又纏上髮帶。
聽到聲音,鍾煜緩緩睜開眼,一眼撞上沈懷霜,又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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