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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靈氣如此低微的大趙,鍾煜體內竟育出了金丹的雛形。
只是它像被下了禁制。
那顆金丹如被絲線纏繞,只等禁制破除的那一天,破除牢籠,蟄伏而醒。
沈懷霜思索著未收手,忽然聽人喊了一聲:「先生。」
這一聲帶著初醒時的沙啞。
鍾煜埋首在臂彎,午後沒有風,他的額上出了些汗,一雙眸子望著,目光冷靜,彷彿已看了一會兒:「你剛才是在做什麼?」
沈懷霜避重就輕:「殿下過午中暑,我是在為殿下探脈。」
鍾煜不接話,對上沈懷霜的眼睛:「我睡時尚有知覺,先生,你為何……」
門口傳來腳步聲,松齡不知兩人說了什麼,趨步上前,開啟食蓋,速速佈置了一番,對鍾煜道:「這碗東西是早前仙師所言,還請殿下快些用下。」
鍾煜垂眸盯著那盞白水看了會兒,水在碗裡化圈晃著,化出水光。
他眼底一瞬收起鋒芒,手摸索著碗盞,一時沒話。
沈懷霜解釋道:「殿下午後中暑。鹽水消暑,雖是民用的方子,見效卻快。從前,我隨師父修習,午後中暑,師父便以此物給師門眾人灌下,再嚴重些的,以井水擦背,貼涼蓆躺片刻,便好了。」
沈懷霜將閒話收了尾:「今日講完最後一頁心法,我還有一物要給你。」
鍾煜飲下那一碗水,唇上如潤了水光。
他低頭看著最後一頁心法。
這東西,他自然提前預覽過。
沈懷霜指著桌上那頁東西,講得專注。
一堂課,言簡意賅,凡是遇到理論的部分,幾乎都被沈懷霜用例項跳過,他不反覆去闡釋字面上的東西,單刀直入,說得痛快利落。每講完一行都會停頓一番,等鍾煜有反應了,才繼續往下講。
松齡原本在低頭磨墨,有時聽沈懷霜講到關鍵處,不由分了些神,屏息聽著。他是一個從來不曾接觸過心法武學的人,當下聽著,卻不覺得生澀難懂,甚至品出了幾分趣味。
沈懷霜那身青衣漿洗得乾淨,衣襟間滿是清淡的味道。
他見鍾煜記錄有時跟不上寫,便有意放慢了語速,有時乾脆停一會兒。
如是幾回,松齡都不由頓了一下。他陪鍾煜讀書多年,遇見過許多博古通今的先生,卻沒有遇到過如此耐心對待他的人。
鍾煜的太傅像所有先生一樣,教習皇子,手持戒尺,大都脾氣急躁,若是第二遍問了還是不懂,就是一頓板子。
向來鍾煜常被太傅讚揚。
只是殿下再認真,也比不得那讀不出書的四皇子。
四皇子被打,他哭著撩起袖子,蘇貴妃就會蹲下,緩緩拍著四弟的背,目光溫和,耐心地哄著。
殿下再認真,也只有被娘娘雞蛋裡挑骨頭的份。
那日,殿下手臂被打生了淤青,被太醫報了,隔著簾子,皇后娘娘,卻是一道冷哼。
松林覷了眼鍾煜神情,見他垂眸,筆握在手裡,卻是頓了頓。
夕陽斜照,群鳥歸巢。
快近落堂,鍾煜這段時辰稍稍空了些許。
課畢,鍾煜拿起紙張,掃著那心法上最末章的字。
他緩緩抬起了眼,燈光下,眼尾痣如墨筆丹青在紙上的一勾:「先生剛才說,要送東西給我。先生給的,可是新的心法?」
沈懷霜整著書卷,起身答:「殿下隨我出來就知道了。」
鍾煜推門出去。
武場上,多出了幾個梅花樁,高高聳立,最中心的那處梅花樁上,放著一個練劍樁,木段朝天舒展,迎接暮色,落了一身餘暉。
鍾煜久久望著,眉心那點皺痕如湖面平止,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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