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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都是高階的子弟在山門把關,只是今日拜師大會尤其特別。許多年紀小的還沒怎麼開過眼,崐侖派雖是門規紀律嚴明的大派,在某些小事上卻額外地通情達理。可正因為如此,反而碰不得情況。

此刻,山門前,隔著一片翠竹,喧譁聲越響。

翠竹後有一空地,周圍圍觀的子弟不多,大多拿著手裡的法器,無可奈何。

空地中央,一個綠衣少年撐著下頜,飛速轉著手裡的隨手摺的翠綠,翠竹的根部尖銳,似箭鏃。

他坐著木輪椅,面容蒼白,目光陰鷙。

徐坷坐穩輪椅,一拍扶手,攥著竹竿,喝道:「我不過問你門派名姓,你支吾不肯作答,怎麼,是瞧不上我這等殘廢,看輕而不肯說?」

對面,黑衣少年揮去劍上的竹屑,眼尾飛著一顆小痣,一眼向後眄去。

縱然他一身麻布粗衣,氣勢英朗逼人。手起劍落,劍鋒殘影無數。

鍾煜漠然道:「你三番四次糾纏,藉口殘疾相逼。我不欲說起師門名姓,如何成了因你有疾而看輕。」

劍身照著天光。

不待他說完,竹竿揮動,白光大現,劍身與竹竿相交,迸出強大的勁力。

這柄劍未開刃,卻被使出了削金斷玉的功力。

徐坷手背青筋凸起,揮退長劍:「你不說,我自然有辦法把你試出來!」

下一刻,主人出手,直截了當地往人要害捅去,招招陰毒。

底下弟子竊竊私語,劍風劈來,眾人自然四下散去。

竹竿招招狠厲,快如佈下滿天竹陣。

劍鋒對著竹刃尖頭,「啪」地一聲。

眾人只見竹竿斷成了笛子般的長短,被削去的竹塊落地跳起,一路滾遠。

局勢已定,叫好聲連連。

徐坷捏碎了手中的竹竿,抬頭看了鍾煜一眼,眼見對面斂著神情,淡淡望著他。

「咳咳咳。」他一時氣急攻心,從袖中取出帕子,佯裝咳嗽。

三根銀針卻驀地從帕底飛出!

這副身體向來體弱,主人久病成醫,手中常備銀針自然不稀奇,從前他經常自言自語拿著銀針試腿,又求人給他試腿,眾人不知這陡然的變化。

「叮叮叮」三聲。

鍾煜耳邊風動,髮絲順之落下,身側一個天青色身影,擋在他前面,伸手握著劍。

沈懷霜一手握著劍鞘,截斷三根銀針,另一隻手掌心朝上,手勢如託蓮。

「師叔?!」

「住手!」

輪椅上,徐坷一抬頭,對上沈懷霜的雙眸。

沈懷霜目光從掌上抬起,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一旁早有弟子看不下去,早早接了話:「稟師叔,此事由徐師兄挑起。徐師兄問這位道友師門名姓未果,又不肯隨人下去。」

「這位道友看徐師兄欺人太甚,出手制止,才鬧得如此局面。」

沈懷霜眉心皺痕越深。

他皺眉並未是他嫌惡徐坷病體。

沈懷霜:「你既為掌門門下之人,悉聽尊長教誨,何能如此。你自行下去,請掌門領罪。」

談到掌門,徐坷胸前起伏,面色發白,頗有幾分惶恐之態。

他咳得一口氣喘不上來,捂嘴面色漲紅,像要把肺腑都吐出來。

一旁鍾煜卻終於耐不住,握著劍,從後站出,用兩人間才能聽聞的語調,忿道:「誰知道他現在是不是裝的。」

沈懷霜轉眸看去,但見少年粗衣布衫,眉宇間依舊是蓋也蓋不住的鋒利。他喬裝得細心,頭上僅用一個木簪束起頭髮,連劍身也用麻條小心翼翼地包裹。

沈懷霜靜靜看了一會兒。

兩人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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