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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霜沒辦法忘記剛才聽到的。
他盯著簾帳口定了定神,又從行軍床上起了身,披了件大氅,掀開營帳的簾門,才走了兩步,寒意頓生,宛如深冬。
營帳不遠處,草地上站著個人。
那人影不甚清晰,身上就穿著一件單衣,腰上束了把防身的黑鞘劍。束腰以下,褲腿紮在軍靴裡。
沈懷霜只望了眼,走過去,道:「這麼站在這裡?」
鍾煜徐徐回首,低眉望了眼,道:「先生也睡不著?」
「你冷麼?」沈懷霜攏了攏身上衣服,抬手解開時,手背上又被鍾煜止住。
「我冷風口站著,也清醒,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鍾煜道,「一個時辰後,我會要帶衝鋒小隊去西羌大營。」
鍾煜好像已經習慣了給他系衣服,沒低頭看,盲手打著,又讓沈懷霜穿上:「先生不再去睡會兒?」
沈懷霜:「不了,我和你一起回營帳。」
鍾煜營帳比他想像中還要狹小些,棕黃色的輿圖掛在壁上,帳內搬了張木桌,桌上還落著墨筆、翻開的書信,零零散散放著輿圖。
他的目光落在了鍾煜放在桌上的筆上,視線又移動,落在文書字跡上。
鍾煜的字他看了那麼多年。
這字筆鋒利落,落筆遒勁,透著張揚,兩人的字跡放在一起,收筆、起筆、連筆的習慣各不同。
沈懷霜手握著紙張,凝神看了很久。
他像讀不透一本書,偏過頭,又見這軍營中所有人的名冊,居然全都疊得整整齊齊,摞成了單獨的一堆。
有一些名字被劃去了,有一些名字零零散散地落在上面。
無數的名字陌生,就像不為人知計程車兵,落在沈懷霜眼裡,卻像一座座豐碑。
「我記下了所有人的名字。」身後,鍾煜的聲音響起。他側眉看過去,喚了沈懷霜一聲,「先生覺得心事沉,不妨穿上我屋裡的狐裘。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臨到天明前,鍾煜重新戴上盔甲,
翻身上馬,他腰背繃直,如同玄鐵長弓,手攥韁繩,轉回去,看向沈懷霜。
沈懷霜面上不說,話語沉默。
邊塞,士兵,笑聲。
這些東西混在在他腦子裡,伴隨著心思往下沉。
哪怕他面色如一池靜水,過分沉靜。
鍾煜朝沈懷霜伸出手:「先生,上來。」
月下,鍾煜朝他遞手而來,指節舒展。
沈懷霜伸手握了上去,如同落葉乘風,極其輕巧地上了馬。上馬後,一雙手箍過他的腰,攬著他,讓他牢固地靠在身後懷抱中。
沈懷霜後背貼著鍾煜的前襟,白衣覆蓋過踏雪烏黑的毛髮,聽到耳畔低沉的喝聲。
「駕——」
第83章 夜奔
踏雪馬賓士速度極其快,巍峨的群山,高懸的涼月,全都變成了流影似的畫面。
渾身烏黑的馬匹載著兩人,奔往一望無垠的草原。
兩人化成了天地間的小點,背卻依靠著彼此。
「想走哪條道?」鍾煜如同有意放縱踏雪,他朝沈懷霜遞去手裡的韁繩,在沈懷霜身後的地方,低眉看著他。
身下踏雪起起伏伏,沈懷霜對上了青年如墨空般漆黑的眼睛,緊抿的唇線忽然鬆開。耳畔風聲掠過,上下顛簸之間,周圍景緻變得模糊。
山原間,月光冷冷傾灑,道路各自開闊。
沈懷霜鎮定道:「天地之大,我隨你走。」
粗糙的韁繩勒緊了沈懷霜指腹。
手背覆蓋上另一人的掌心,指尖相觸,在秋風涼夜中,燙得像火種。
鍾煜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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