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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人都笑說這酒的名字怎麼這麼好聽。
春醪酒是洛陽一地的名酒,崐侖山下地處中原,要等來這酒,怕是要用快馬來運。
沈懷霜說的不會騙他,可鍾煜的的確確沒有在崐侖山下找到,再後來,等他第一次打到味同此酒的佳釀時,已是六月。
店家說:「白墮春醪,這名字可以拿來用嗎?郎君真真是懂行的人。」
好像之前,這世上就沒有這種酒。
「子淵。」
聽到身後傳來人聲,鍾煜回頭看去。
記憶裡,站在長廊口的人與此刻重疊,他偏過頭,收了酒囊在懷中,起身時,身形勉強能穩住,倒叫人看不出他已經在將醉未醉的邊緣。
沈懷霜走過去,酒氣鋪面。
鍾煜是真的醉得厲害了,他迎上前,握著沈懷霜的手,陡然用力。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
鼻息間全是鍾煜身上的酒氣,兩人胸膛相貼,卻比之前滾燙。
沈懷霜渾身一僵,往後避了避,他一動,臂膀上的桎梏更緊,像要把他往誰的血肉裡揉,又被鍾煜緊緊扣了回去。
烏木傘嘩啦一聲落地。
「你別動。」聲音沉沉,威壓似的。
耳畔傳來低沉的聲響,語氣帶著冷,摁在沈懷霜背上的手更重,半天都不讓他分開。
鍾煜捧起了沈懷霜的臉,低眉看去,眼神透著光,卻比夜色更深沉,濃得像墨。
那雙手涼得像冰,又落在他臉上。
沈懷霜整個人都起了一身戰慄,卻是知道,鍾煜怎麼能在這風口呆那麼久?
鍾煜眸色一沉:「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麼?」
他不在意他喜歡誰。
他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要娶妻。
沈懷霜卻答:「要我在意什麼?」
這時候,鍾煜竟恨極其了沈懷霜。
他忽然懲戒似的在沈懷霜脖子上咬了一口。他磨得齒畔間全是甜腥味,這一口不松,又掀起眸子,自下而上看他。
沈懷霜倒吸一口氣,推開鍾煜,慍怒道:「你發什麼瘋!」
鍾煜默默朝後退了兩步,抹開了唇邊的血色,嘴角血色更濃,他又低下頭,咂了下味道。他沒覺得自己愛慕錯了人,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沈懷霜,他心口抽疼,恨不得把這個人關起來,好好問他,到底懂不懂世間情事。
身前人在僵硬,鍾煜腦海又湧過一個強烈的念頭,如果可以,他為什麼不造一間奢靡的屋子,藏起他。
如果沈懷霜弄不明白情愛一事,那他不如親自教他,直到他弄明白為止!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和他耗。
沈懷霜推開後又被拉回去,這回,他被鍾煜圈在懷裡,脖頸上落了一圈又一圈的牙印。
每一下都很疼,啃`咬的水漬聲和喘`息在寂夜中顯得尤為曖`昧。
「……你放開我!」
第90章 痴纏
沈懷霜抬手拍開,可才分開些,那雙手又緊緊將他摁了回去。
又是一口。
沈懷霜忍著脖頸上的疼,再推開的時候,那雙環住他的臂膀溫度攀升,長長的喘息之後,青年落語竟如哽咽。
「旁人硬塞給我不想要的,我不會要。我唯獨怕你也是這樣覺得。」鍾煜道,「可我看到席上你也是那麼全然不在意,你就那麼不在乎我?」
沈懷霜聽也聽不懂,只是用最尋常的語氣,反問道:「你清醒點沒有?」
原來克己復禮那麼難受。
鍾煜顰緊眉,費力地揉了下額頭:「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為了沈懷霜,他藏起獠牙,磨去稜角,隱下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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