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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錯娶的風波傳到了宮裡,皇后命巧匠連夜打造了一對銀罌,既是一種慰藉又有撐腰的意味兒,想要替小夫妻堵住悠悠之口。
丈夫能得帝後看重,於寧雪瀅而言是件好事,是以,剛一躺下,她就趴在衛湛身邊,柔聲講述起接受賞賜的場景,眉眼靈動,彎成月牙,「今兒府上來了一位姓趙的掌印,好大的氣派,聽說是御前的紅人,我自小到大還沒見過身穿麒麟服的內侍呢。」
宮裡只有一個姓趙的官宦,乃是御前大太監趙得貴,執掌司禮監,權傾內廷,可衛湛對趙得貴並不感興趣,對封賞也一向不上心,反倒是盯著女子恬靜的嬌顏淡聲問道:「身體恢復得如何?」
娶妻,他就沒打算戒葷。
聞言,寧雪瀅雙膝一緊,立即搖頭,幾縷青絲拂過面頰,粘在了嘴角,「還要幾日。」
「幾日?」
衛湛面上平靜,像是在詢問一件尋常事,可隱隱迸濺出的威壓,帶著濃濃的佔有慾。
那晚的記憶並不美好,陌生到不受控制的歡悅是伴著痛的,寧雪瀅比劃個手勢,「七日。」
七日小傷都癒合了,何況只是消腫,她那點伎倆根本瞞不過一個浮沉在人心算計中的重臣。
「五日。」
說罷,衛湛翻身面朝外,撤回了不加掩飾的來自身體的索取。
寧雪瀅趴在枕頭上看著他的後腦勺,很是不解,擁有這樣一張禁慾冷峻的臉,是怎麼做到隨心所欲的?
屋外忽有寒風四起,燈下飛雪簌簌成絲,細細密密地拍打在窗上。
屋內和暖,不受滋擾,夜裡無夢。
次日一早,有身穿棉衣的護院拿著掃帚在庭院中低頭掃雪。
今年的冬雪提前了些,已是深秋第二場。
寧雪瀅身穿妝花緞夾棉小襖,袖揣鎏金手爐,小心翼翼地跟在衛湛身後。
金陵不常見雪,她有些不適應,走起路來很是緩慢。
再看前面的男子,步履平穩,不疾不徐,峻拔身姿與風雪契合,更顯軒然霞舉。
「郎君等等我。」
那麼多雙眼睛在盯著這邊,寧雪瀅提著厚厚的裙擺喚了一聲,想要躖上衛湛。
倏然,低垂的視野裡伸來一隻手,指尖被風雪吹得微微泛紅,卻是骨節勻稱玉白,掌心紋路清晰,帶有幾處薄繭。
寧雪瀅抬頭,對上衛湛狹長的眼,被支配般遞出自己的手。
秀氣的小手被男人以掌心裹住,感受到了乾燥的溫熱,比手爐傳遞的溫度還要舒服。
離得老遠,相繼前去請安的嫡庶子們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都不知寡淡的長兄還有柔情的一面。
尤其是時常被長兄收拾的二公子衛昊,不可置信地問向身邊的隨從,「那人是大哥?換了魂兒?」
隨從笑著哈腰,「是世子爺沒錯,等公子成了婚就知曉新婚燕爾的妙哉了。」
衛昊撣了撣落在昂貴裘衣上的細雪,俊面流露諷刺,「說得好聽!無非是見色起意罷了。」
請過安,衛湛有事前往東宮。
路上皚皚積雪,連崇崛的東宮樓閣都覆了雪,衛湛一襲銀鼠色大氅,手持油紙傘出現在詹事府官員的面前,面容比冰雪還要沁冷。
「幾時的事?」
東宮管事太監走到衛湛的傘下,「稟詹事大人,殿下從昨晚晌午到現在,滴水未進,說什麼也不肯選妃。老奴心裡慌,這才鬥膽叨擾了大人。」
太子剛滿十五,再有一年就會行弱冠禮,比尋常人家的男郎提前四年。
行過弱冠禮,宗人府及禮部就要著手為太子張羅婚事,前不久,禮部已派出花鳥使,在各地相看世家貴女。
照理說,身為儲君,娶妃納妾可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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