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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楨眉梢輕蹙,拍了拍寧笙越拽越緊的手心,安撫著她焦躁不安的內心。
李銘眸光灼灼地盯著她看,見她神情中閃過的了然,笑道:「早就有所耳聞沈夫人聰慧伶俐,過目不忘,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著意揚起的嗓音同適才在璙園中交談的聲音一模一樣,剎那間秦楨頓時明白,他們為何會知曉『降妻為妾』的訊息,想來就是李銘在宮中聽說的。
秦楨抿唇不語。
不過李銘也不是要等她應聲方才開口,他示意影衛將兩人押下輿,背著手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
他循循道:「沈夫人可曾聽聞過百年前前朝有位小公主心悅有婦之夫,非他不嫁,但那位男子同妻子情誼甚佳,琴瑟和鳴,為此鬧得滿城皆知,言官日日在朝中諫言,彼時的皇帝禁不住她如此生鬧,最終還是將她下嫁那位有婦之夫。」
「不過那位皇帝心狠如斯,下嫁的公主也僅僅是當了側室,且不再享有宗主頭銜,可落在今日,相同的事情怎會落得如此令人惋惜的結局。」
言罷他搖頭『嘖』了聲,似乎是在為她嘆息。
秦楨往前走的步伐頓了下,明知他是故意而言,也還是往心中去。
非要說她和沈聿白與那對夫妻有何不同,大抵就是那對夫妻間情比金堅,而他們……
李銘還在身後娓娓道來。
不知到底是在為她惋惜,還是有何用意。
秦楨狠狠地掐了把手心,命自己清醒過來,緊要關頭怎可想著兒女情長之事。
一路前往小徑盡頭,隱隱瞧見松柏林中的的樓宇,偌大的樓宇隱入山林中,可就算如此也逃不過他人的視線。
秦楨抿了抿唇,垂著頭微微掀起眼皮。
餘光瞥見押著她們的影衛沿途而來都做下標記,就好似是故意引人來此,被關入間四面通風日光亮堂之處時,她確認了這個想法,吊起的心隱隱落下。
寧笙到底年少,忐忑不安地環視著四周,她眼眸中閃著淚,又擔心引來影衛便咬著唇,不讓眼淚溢位來,「為何把我們關在這裡,是想要做什麼?」
「他們在等。」秦楨試了試捆在身後的雙手,韁繩綁得極深,動彈不得,「在等沈聿白來。」
而她們,則是李銘和沈聿白談判的人質。
李銘不會拿她們下手,除非他不想再和沈聿白談。
寧笙眨了眨眼眸,靜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真的會來嗎?」
秦楨知道她心中不安,一遍又一遍地回復她的話語,確認沈聿白一行人定會來此。
在她的安撫下,寧笙漸漸地安靜下來,怔怔地坐在滿是雜塵的圓椅上。
秦楨也在她附近尋了個位置坐下,神色稍顯疲倦。
短短的個把時辰中,或大或小的事情湧入她的腦海,擾亂了思緒。
現下靜下來後,只覺得疲憊不已。
樓宇下傳來些許響聲時,靜坐在身側的寧笙倏地站起來,秦楨示意她不要出聲,耳朵貼著門扇試圖聽清外頭的響動,窸窸窣窣的響聲傳來,似馬蹄踩踏地面落出的聲響,也像是交談而起的聲音,不過僅僅是一會兒便消散於形。
她耳朵貼著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不再聽聞到響聲。
秦楨抿著唇。
她們適才是昏迷而來,不知前頭馬匹到底行了多久。
下輿時她著意留心周遭事物,空曠而又陌生。
「我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寧笙怯生生地問,「會過夜嗎?」
秦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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