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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來臨前,秦楨如同過去多年那樣,不去期待他會出現。
因為過去的三年間,沈聿白的選擇,從來都不是她。
可這一次,他來了。
那一瞬間的她眸前閃過劫後餘生的欣喜,歡迎加入企鵝君羊四二貳2無酒一寺七緊接著而來的,是清醒的她不會願意去承認的慶幸,是曾經播種下的種子,在她意想不到的時候悄然破土而出。
秦楨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一刻她是高興的。
高興的點不再於有人來,而是沈聿白來了。
夢醒的時候,沉沉眼眸掀開的剎那間,秦楨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眸。
隨著她的起身,蓋在肩頸上的布衾落下。
昏暗的燭火斜斜地劃破薄霧洋洋灑灑地落在他的身上,她看見了縈繞在沈聿白周身的落寞,甚至夾雜著些許不注意看就會錯過的無助。
眼眸對上的瞬間,秦楨還看見那雙泛著散不開的深沉的清冽眼眸中陡然湧上的沸騰,掀開了瀰漫於眸前的沉沉霧氣,欣幸悄然而至,閃爍著別樣的光芒,抵過懸掛天際的明月。
窗欞外的夜已深,沈聿白好似坐在這兒許久,就連他身後桌案上的菜餚也不再冒起熱氣。
一時之間,秦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沈聿白。
「可有哪裡不舒服?」
久未開口的嗓音喑啞焦急,沉沉地在屋內響起。
秦楨掠過他略顯無措想要攙扶她起身又陡然停下的指尖,無聲地搖了搖頭。
凝著她略顯低沉的眸色,沈聿白神色明顯頓了下,沉悶的氣息自高處落下,一層一層地壓向他。
她都想起來了。
沈聿白捻過微微顫抖的指尖,眸中閃過捕捉不住的慌亂,沉默須臾,他艱難地道:「時候不早了,我去把晚膳熱一下給你送來。」
「我不想吃。」秦楨叫住他。
欣長的背影倏然怔在原地,寂寥的晚風拂過他的身影,襯得那道身影愈發的落寞。
秦楨掀開落下的布衾,頂著昏暗的燭火下榻,眼眸垂下尋著鞋履的剎那間,她看見了略顯眼熟的白玉髮簪,髮簪的成色和打磨工藝都算不上多好,可卻是她初初開始雕刻玉石時的作品。
離開宣暉園時,她並沒有帶走。
前幾日過於慌亂,秦楨並沒有看清他頭上的玉簪,後來失去了記憶更是忘了玉簪的來源,腳下鞋履被套上的時候她倏然回過神來,神色定定地凝著他掀起望向自己的眼眸須臾,道:「我想出去走走。」
「嗯。」沈聿白指尖略顯眷戀地鬆開她的腳踝,起身讓了路,看著她經過自己的身旁,想要陪她一同出去,又不知該以什麼理由跟在她的身旁。
「沈聿白,你不去嗎?」
散著淡淡溫柔的嗓音馭著微風吹來,沈聿白倏地側眸看向踏過門檻後轉身看向自己的秦楨,那雙閃爍著滿天星辰的眼眸泛著絲絲縷縷的笑意。
他嗓音緊了緊,「去。」
秦楨轉過身,先行離去。
高空明月灑落,靜謐的院落很亮,與清晨朝陽將將升起時相似又不似,明月帶來的光亮是柔和的。
推開院落竹木製成的門扉,踏過被薄霧浸濕的小路,秦楨瞧見了靜靜待著的巨石,是甦醒那晚,沈聿白帶她來賞月的地方。
秦楨走過去,仰頭望著天上的明月。
現下的明月已經不像中秋那日圓潤,耳畔迴響著不疾不徐朝她走來的腳步聲,嘴角淺淺彎起,看向來人:「如果你當時和我說,我們是夫妻,我也會信的。」
甦醒的那日起,秦楨就沒有懷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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