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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越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晏宅的宏大與奢華,讓杜昌希長了見識,鏤空精雕的窗稜,漆得油亮的廊柱,灑著金粉的大紅紗燈,條石鋪砌的甬道,以及眼前穿來穿去,身著彩鍛絲綢的撲婢,佔據了他的眼,他的腦,讓他一時忘記,自己是從四夷館那個小破院子走出來的。
杜昌希緊張了,他一手扶胸口,一手摸頭上舊氈帽,一向自命清高的他,突然心裡湧起一種愧疚感,一種對不起妻兒的愧疚,還有一種無能的自責。
他頂著紅鼻尖,緊跟王芷身後,這日,王芷穿上了她最好的衣服,一件半新的妝花絹夾棉褙子,裡面是月白色鑲珠長裙。
晏承恩天冷無聊,正教他的新寵——一隻黑鷯哥說「人話」,聽說杜家造訪,歡天喜地的出來待客。
王氏可沒晏承恩那麼興奮,她不知道一會當著晏承恩的面,如何不傷和氣地拒絕四妹的請求。
四人先是客套地從天氣聊起,然後談到現今學子舉業情況,再到雙方兩家老人身體健康,最後又扯了幾句王芷家的孩子,兩盞茶終了,王芷把聊天引入正題。
「長姐,前日你說的書坊之事,我與昌希商量後,認為可行,這樣不但解決了我家吃飯問題,昌希亦可安心讀書,相比較其它生意,」王芷停了下,滿含笑意的看向杜昌希,用一種喜悅的語氣道:「書坊,昌希還是熟悉的。」
杜昌希回以肯定的微笑。
王氏命人續茶,嘴上不說,心裡不悅:書坊之事,哪裡是我說的!明明是晏然那孽障提的,當著晏承恩面,你怎麼能說是我的主意呢?若哪天他範起渾來,拿這挑理,說我給孃家人又出主意,有使銀子,我十張嘴也說不清!
晏承恩心思單純,又愛熱鬧,聽王芷說要做生意,就像聽到秦淮河岸有新戲班子一樣,莫名興奮,「四妹夫要開書坊
明中後期,書肆繁榮。明人胡應麟有云:凡聚書之地有四,燕市也,金陵也,閭闔也,臨安也。
?這是好事!我先預祝妹夫財源廣進,開業那天,記得下貼給我,我一定去捧場!」
王氏白了一眼晏承恩,不鹹不淡地對杜昌希說:「妹夫想好就行,都打算要賣哪些書呢?對城裡的其它書坊可有考察?所謂不熟不做,書坊這門生意我們都不懂,恐怕幫不上你們什麼忙!」他後半句是衝著晏承恩說的。
「萬事開頭難,誰生下來就懂,妹夫有心就行!」晏承恩沒有領會王氏的心思,樂觀的他,反而瀟灑表態道:「若有需要我們晏家幫忙的,儘管開口!」
杜昌希因晏承恩一席話,受到莫大鼓舞,他又見王氏憂心忡忡,以為王氏懷疑他的能力,遂正聲道:「書坊,我雖沒開過,但金陵書坊,沒我不熟悉的,」 做為教諭的兒子,專業讀書二十載的學子,他對開書坊信心十足,他滔滔不絕,暢談規劃,最後還不忘誇讚王氏,見識多,頭腦活,為杜家指明瞭一條康莊大道。
沒有女人不喜歡被當眾誇讚,可王氏卻聽得如坐針氈,雖然晏承恩從沒怪她生不出兒子,可她還是因自己的「不稱職」而心虛,況且王家窮親戚忒多,她怕幫了一個,就有第二個,與其這樣,不如與這些人劃清界限。她腹誹晏然是個惹事精,眼角小心翼翼地瞄著晏承恩。
晏承恩在這個寒冷的冬日,終於逮到一個可說話的人,心裡正美,他與杜昌希大談生意經,雖然他沒做過生意,但男人嘛,向來認為自己懂得一切。
「官印和坊印都要做,」杜昌希說:「學子用的經、史、詩、賦和當下流行的小說話本,全部安排上。」
「好,好,大而全,晏家書房裡也有幾件珍藏古籍,你若需要可以隨時借去翻印。」
晏承恩的話讓杜昌希百感交集,如遇知音,兩個連襟越談越投契。
王氏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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