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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該被殘虐毆打的薛懷卻依舊筆筆挺挺地立在瑛瑛身上,面如冠玉的臉龐上沒有半分青紫的痕跡。
瑛瑛呆愣著手足無措。
另外幾個紈絝目睹了李諄的慘狀,也瞧見了方才薛懷制住李諄的動作,一時間還疑心是自己看花了眼,因懼怕李諄的威勢,他們便一齊朝薛懷撲了過去。
這一回的瑛瑛瞧見了一切的始末。
本該文弱無比的薛懷三兩下便踢開了朝他圍攻而來的紈絝們,他下手不算兇狠,回回都以手刃擊錘著他們的手骨和腿骨。
他的掌風如此凌厲和果決,八隻拳頭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卻被薛懷一一躲過。
勝敗已分。
夭折的痛意讓這幾個紈絝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哪裡還顧得上整治為難薛懷,一時間只涕淚橫流地哭爹喊娘。
眼瞧著驛站內的鬥亂分出了勝者與敗者,躲在角落裡的掌櫃的和店小二也壯著膽子走了出來,瞧見地上躺著的李諄等人,霎時朝薛懷投去了欽佩的目光。
「這群人整日在燕州欺男霸女、為非作歹,今日總算是碰上了硬茬。」那掌櫃的輕聲與店小二說道。
這場單方面的以暴制暴沒有傷到薛懷的筋骨,卻讓他的指節處泛起了些許紅痕。
瑛瑛還陷在巨大的震爍之中,總是不敢相信剛才在樓底下以四兩撥千斤地掌風打退了紈絝們的人是她的夫君薛懷。
不該如此。
薛懷明明是京城內出了名的溫雅君子,和善到不肯苛責身邊的丫鬟和小廝,大度到肯將「不懷好意」的她迎娶進門。
這樣清潤自許的薛懷怎會有如此高超的武藝?
瑛瑛一邊用細小的銀勺沾了膏藥後敷在薛懷的指節處,一邊仍是止不住地多思多想,腦袋裡暈成了一團漿糊。
燭火影影綽綽。
薛懷卻全然不把李諄等紈絝的挑釁放在心上,此刻他端坐在床榻之上,含笑著專注地打量正在為他上藥的瑛瑛。
他的妻顯然是受了一場驚嚇。
只見她彎彎盈盈的柳眉顰在一塊兒,水凌凌的杏眸裡寫滿了彷徨與疑惑。
或許是她遲遲想不明白薛懷為何身懷如此駭人的武藝,一時又蹙眉,一時又咋舌,連藥膏塗到了他的手背上都沒發覺。
薛懷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納進了眼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想揚起自己的嘴角,也覺得她這樣鮮活的模樣十分討喜。
甚至比他幼時養的那隻雪兔兒還要再可愛一些。
小桃端著素麵進屋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樣的景象——她家夫人小心翼翼地為世子爺的傷處敷藥,世子爺正持著似水般的明眸,含笑著注視著她家夫人。
兩人都太過專注,以至於沒有發現小桃的出現,小桃也立馬識趣地退出了客房。
良久。
瑛瑛終於從惘亂的迷思裡攏回了自己的思緒。
她猛然地抬頭,恰巧撞進薛懷盛著能溺死人般柔意的眸宇之中。
他笑時彷彿鍍著一層曜目的光暈:「回神了?」
瑛瑛驟覺赧然無比。
她慌忙斂下眸子,輕聲道:「夫君是何時學的武?」她怎麼一點都不知曉?
薛懷正色般地回答她道:「我五歲那年,祖父親自教授了我武藝。」
老承恩侯的鼎鼎大名整個大雍朝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乃是本朝第一悍將,靠著一把木邪纓槍奪回了被韃靼擄走的城池。
他本是出身微末的小卒,正因他驍勇善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才拼下了承恩侯的爵位。
只是自古以來武將總是難以善終,老承恩侯也不例外,據傳他暮年臥病在床,身上沒一處不作痛的地方,死時只有七十多斤。
也有人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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