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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一手拎著酒罈子,一手朝夢秋的臉伸過去,漫不經心的掐著夢秋的下巴,仔細觀看,靠近打量,然後放開。
「這種弱小嬌氣的我可喜歡不起來。」
雖然太子很可惡,德性也很變態,但容貌和身手真的沒話說。
連太子爺都比不上,這種男人能有什麼可喜歡的?
夢秋臉色瞬間難堪,雙眼染上怒色。
秦嫿聳肩,不走心的解釋:「不好意思,我不是再罵你,只是嘲諷你。」
「以後多吃兩晚飯,一個男人經常被人壓著非禮,毫無還手之力……嗯,真的很丟人。」
秦嫿覺得自己說得很委婉了,她只是說了事實,沒有一個字侮辱,但顯然她低估了夢秋這個男人的承受能力。
夢秋憋了好一會兒,直接給氣哭了。
秦嫿差點兒給酒嗆了喉嚨,連連後退,如臨大敵:「哭泣的小姑娘我可以哄,你一個男人可別過來啊。」
「這麼大了還哭鼻子,羞不羞?」
夢秋聽了哭得更大聲了。
船上另外兩人,秦嫿不哄男人,程襄還等著三郎哄自己呢,怎麼可能哄別的小白臉。
這就導致夢秋哭了半天,愣是一句安慰的話都沒得到。
悲傷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內心了,傷心到極致,突然就崩潰了。
一把抓過一個酒罈子,仰頭就是惡狠狠的灌了兩口。
別說,就喝這口酒的姿勢看起來非常爺們兒。
喝酒壯膽,夢秋抱著酒罈子開始訴說自己悲慘的遭遇。
「我五歲那年家鄉遭了洪災,父母帶著我一路逃難來了神都,爹去鐵匠鋪賣苦力,娘在家幫人縫補衣服。」
「家鄉的日子我記不得了,唯一清楚記得的就是那段安寧快樂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長,在我八歲那年,爹在打鐵的時候被彈飛的鐵片刺穿了喉嚨,當場沒了性命。」
「那時候天都塌了,娘親哭斷了腸,我又生了一場病,等我好起來,家底都被掏空了,娘親為了養我,做更多又苦又累的活。」
「自爹離開之後,娘親就再也沒有笑容,整日如同行屍走肉,做事都是一臉木然,那時候小,我不懂哪種心慌恐懼是為什麼,直到我娘投了河……我才知道娘親是沒了活下去的念頭。」
「娘親走後,隔壁的嬸子幫忙安葬,然後就把我們的房子霸佔了。」
「我在嬸子家裡住了兩個月柴房,最後因為餓得實在受不了偷吃了一個饅頭被趕了出來成了乞丐。」
「城西的街頭很多乞丐,他們很兇,還打人……我在城西待了一年,挨餓受凍還得捱打,就算要飯每天都會被人驅趕。」
「那年冬天,我覺得自己實在扛不住了,就跑去了娘親投河的地方,我想跟娘親死在一個地方……」
「我就是在那裡遇見的師父,師父是青樓樂師,獨身一人,他救了我,教我琴技,亦師亦父。」
「師父很兇,經常打人,可他會讓我吃飽飯,給我穿好衣服,教我習琴,讀書習字,我很敬佩他,也答應為他養老送終。」
「去年冬天師父出去喝酒,回來的時候摔了一跤磕到了腦袋,鮮血趟了一地,大夫好不容易才把他救回來。」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師父神志不輕,又傻又癲,還經常傷人。」
「為了給師父治病和陪償人家,家裡本來就不多的積蓄花光了,我只能到處給人彈琴、寫字換錢,後來遇到了萬花樓的花掌櫃,跟她簽了契約入了萬花樓,可我才入樓不到一個月,師父因為沒人照看走出去摔倒,這一次直接沒了性命。」
「我是生活所迫才賣身萬花樓的,可我只是賣自己的一技之長,又不是真的做那醃臢之事,誰知道那些人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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