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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性情嬌柔可人,皇帝在紙箋上寫下一「柔」字,想她對他情意忠貞,皇帝又在紙箋上寫下一「貞」字。一方花箋漸被美好字眼寫滿,皇帝又抽出一張灑金芙蓉箋時,又一次抬眼看向少女,見窗外斜陽拂照在她身上,金紅色的暮光中她螓首微垂,纖纖素手引線刺繡如蝶舞花間。
皇帝心念一動,忽地想起一樁往事,是他幼時一次去兄嫂房中時,見兄長正處理文書,而懷著孕的嫂嫂正親手為腹中孩兒繡做衣裳。十分家常的情景,亦無甚特別之處,可年幼的他在見到那一幕後心中似有莫名觸動,久久不能忘懷,甚至一直記到如今。皇帝邊想著,邊不由在灑金箋上寫下一個「儷」字。
「儷」字落筆,皇帝似從記憶裡回過神,又似猶想著兄嫂琴瑟和鳴的畫面,他望著眼前不遠的少女,憶著與她的初見,說道:「且先歇會兒,別累壞了,取塤來咱們吹著取樂。」
卻見她輕輕搖頭道:「奴婢不想吹塤。」
皇帝問道:「為何?」
她在暮光中抬首望向他,眸中映著餘暉若光華流轉,「塤音太悲了,奴婢不想吹悲曲。」
自是因在他身邊、與他情投意合,而心境不再悲苦、無法也不願再作悲聲,皇帝聞言豈不動容,起身穿過金色的光塵走向她。他在她身邊挨坐下,牽握住她一隻手,感受到她手平靜安然地待在他的掌心,不似從前他握她手,她總是礙於身份誓言等,羞怯惶恐居多。
今日是第十日,從他和她那夜挑明心意後,她就漸漸放下顧慮羞怯,不再驚惶。皇帝輕輕吻她臉頰,似她未繡完的帕子上蝶觸花蕊時珍重溫柔,「你想要什麼位份?」
第25章 (二更)
慕煙聽到了皇帝的問話,卻未回答,那落在頰變的一吻,若放在從前,能使她心中激起深深的厭惡與恐懼,可這時儘管仍是恐懼厭惡,更深的卻是平靜的倦怠。
原來當人就要走到這一世的盡頭時,會是這樣的平靜嗎?也許是因為這不是她第一次面臨死亡,差點死在父皇劍下時,差點死在地牢裡時,想要與皇兄共眠白瀾江時,她曾一次次離死亡那樣近,而這一天,終是到了。
皇帝見少女不語,只以為她是因性情怯弱、自覺出身卑微而不敢開口索求位份,語調越發溫和,「想要什麼位份,你說,朕定允你。」
她卻仍是不語,目光越看向御殿窗外,似是在看暮春夕照,看映在琉璃瓦上的灩灩流霞,又似在看巍峨宮牆剪裁的四方天,看那歸鳥越飛過簷脊,飛離了這一方圖景,隱入更高更遠的暮色中。歸鳥不可見時,她輕輕地答非所問道:「奴婢想出宮看看。」
酉初時,御駕簡裝而行,一路微服出宮至京中繁華的朱雀街一帶時,天已入夜。遊客如織,燈火通明,攤販叫賣與百戲歌舞之聲喧譁如能驚上天闕,一片煙火人間、太平熱鬧之景似錦繡畫卷鋪陳在眼前。
皇帝令隨侍的內官侍衛等都離遠些,只留少女在身邊。他邊與她走在人群裡看太平煙火,邊因心中感慨,不禁向她緩緩道來許多年前就在他心中深植的天下之志。他此前從未對人表露過半句,卻忍不住要告訴她,在今日終於達成心中志向之時。
他告訴她,他小的時候,他的生父——啟朝的太祖皇帝、曾經的魏博節度使,曾告誡他,魏博乃至天下,將來都是他兄長的,他想做個紈絝無能的弟弟也好,想做個能襄助兄長的賢弟也好,只是永不可有逾越之心。也許他生父以為已經告誡得及時,卻不知他從記事起,就已對天下九州興致勃勃。
慕煙木然地聽著皇帝的話,只覺皇帝此人比她所知道的還要可怕。魏博二公子的紈絝名聲與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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