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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孃的!」男人回過神來,捂著紅腫的臉,高舉拳頭就給了阮渢濘一下,打得她腦瓜子嗡嗡響,又起身將她踹倒在地,踩著她的胸膛正中,怒目圓瞪,「敢偷襲老子!找死是吧!」
因為手被固定捆綁在身後,她的所有要害都暴露,根本沒有辦法護住自己的任何部位,從腹部到肋骨,一陣拳打腳踢,下手沒輕沒重,沒有一個地方不被傷到,阮渢濘手腕處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又開裂,滲出血來,染紅了衣服,與先前幹了發黑的血跡融為一體,分不清新舊。
男人完全無視這樣的慘狀,邊打邊罵,只管著往死裡揍,再次高舉拳頭之時,少年還是沒忍住喊出聲:「若是把他打死了,人不夠,你沒法交差的!」
這句話生生止住最後那一下重擊,握拳的手停在阮渢濘眼前一寸的位置。
男人怒火中燒的臉忽然褪了溫度,急轉直下地冷笑一聲,化拳為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笑罵道:「你這小命我給你留下了,千萬別想不開再惹老子了,搞清楚,你是奴,我是主。你被抓了,逃不掉,有氣,也別找老子發,畢竟人生在世,總歸得賺錢的,你要怪,就怪那些想買的人,若不是他們,老子也沒必要這麼累死累活抓你們這群歪瓜裂棗,還要想方設法賣出去,說白了,我們也不容易啊。」
話罷,這人把她連腦袋帶人摔到地上,撿起地上的碎片大搖大擺走出地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門上還傳來鎖好鐵鏈的聲音。
陰仄仄的倏忽安靜下來,連抽噎都聽不見,只有或輕或重的呼吸聲,暗示著幾條活生生的賤命還在費力掙扎。
「喂,你沒事吧?」
少年看阮渢濘倒在乾草中,閉著眼睛沒有半點動靜,語氣也有些著急:「你說你沒事去招惹他做什麼,就算真有怨氣也得憋著啊,咱們現在是階下囚,哪有資格討價還價,說七說八,你還那麼直接地挑釁他,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阮渢濘默然地抽痛著,口中撥出一陣陣白煙,顫抖著感受全身傷下的皮肉疼,還有幾近被踢錯位的腰腹,想著自己當真是皮糙肉厚禁得起折騰,換個人的身體指不定已經死了幾回。
她死死壓著地面的腿稍稍抬起,露出藏在下面的一小塊瓷碗碎片,不曉得她究竟是在方才男人被砸中閉眼的瞬間藏起來的,還是在被被一通痛揍的混亂間趁機移動藏起來的。
一直關注她的少年顯然也看到了,他瞪大了眼睛,支吾道:「你、你、難道你是為了這個?為了這個才故意惹他的?」
阮渢濘沒理會他的吃驚,費力地翻了個身,彎腳勾住碎片傳遞,夠到指尖,又使勁一劃拉到手裡,她本想給自己反手解開,然而試了幾次,由於手太小做不到,她舒了口氣,仔細打量四周,想站站不起來,只能翻滾著朝最近的少年過去,那些傷處每動彈一下,每觸碰一下坑坑窪窪的地面,都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好一會兒,她終於在少年還愣神間靠近他,背靠背,手對上他的手,想要幫他劃開繩子先。
「你、你要幫我解開?可是那鐵門關的緊緊的,唯一的那扇窗又那麼高,還被鎖死,就算解開繩子,我們又要如何才能逃出生天?若是他們回來發現我們試圖逃跑,那還能有好果子吃嗎?不被打殘也得被打死啊。」少年有些害怕,慌忙避開了阮渢濘要幫忙的手。
好容易才過來,偏碰上個不配合的,她忍痛深吸一口氣,皺起眉看了看,要再滾過去姑娘們的旁邊又太廢身子,索性把碎片塞到他手上,勾勾手手示意他幫自己割開。
「啊?什麼意思啊?你怎麼不說話,是要我幫你解開嗎?」少年有些躊躇,見她堅定地點了點頭,才緩緩動起來,嘴裡卻還在說,「當真要這麼做嗎?你不怕再被打嗎?依我看還是別浪費精力白費功夫了,安心祈禱一個好主子把我們帶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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