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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影衛,對於主人的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都需高度敏感,此番沒頭沒尾的幾個字,他自是停下動作來觀望去,不由怔愣住。
條件反射緊閉雙眼的官差內心打著鼓,尖叫卡在喉嚨裡變成困惑與沉默,慢慢掀起還完好的眼皮,亦是木然。
只見阮渢濘起身穿好了衣服,竟膽大包天伸手拉著蕭子珏放在膝上的手,一雙水汪汪的眼望著他,緩緩搖頭,將他的手臂攬進懷裡,一派小鳥依人。
她的身子冰涼,與他散著熱氣的手相觸,幾不可察一抖,卻沒有鬆開,反倒湊得更近。
蕭子珏見狀,臉上的笑意停頓一秒,居然加深了些,只是目光愈發幽沉,盯著她,說話卻不是對她,音調依舊一如既往的冷:「真讓我感到不快啊,你倒是好福氣,有美人替你求情。」
官差聞言,知道自己有逃跑餘地,眼眶一熱,頭上的血同眼裡的淚一起落下,由於被鉗製得跪不下身,只得雙手抱拳,為自己儘可能謀得一絲退路,大聲道:「卑職謝過姑娘,謝過王爺寬宏大量!從今往後為王爺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千夙,鬆手。」
青年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手下的動作卻絲毫不慢,「撲通」一聲,那人便被撒手扔到了地上,繼續磕頭:「謝王爺!謝王爺!卑職謝王爺大恩大德!」
蕭子珏為懷裡人近乎溫柔地把發挽到耳後,淡淡開口:「不必我多說,你也知道該如何離開我的視線吧?」
「卑職明白!」官差平地一躺,順著門就往外滾,悶哼卻不敢大聲,忍著疼滾了出去,老鴇熟若無睹,默不作聲幫忙帶上了房門。
蕭子珏看著試圖默默離開自己的人,嗤笑道:「雪吟,我竟不知,你的膽子如此之大?」
可惜阮渢濘並沒能成功退開。
她的下顎被掐住扯向他,兩人鼻尖幾近相觸,他全然沒有方才的虛假溫情,冷冷地開口:「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到底是單純害怕血腥而心善為他求饒,還是心懷鬼胎想試試你在我這邊的底線有多少,應當不必我多言了。」
「我警告你,不要再有下次。」他的唇移到她的耳邊,幾乎是貼著她的耳蝸開口,「我雖需求你,但說到底,你不過就是一個奴婢,再妄想試探主子,便不是這次這麼簡單了。」
話音剛落,她面容留下紅色的指印,還沒緩緩,隨之手腕被拉著帶動全身。
蕭子珏就這麼把她帶來到方窗邊,俯瞰而去,正好看見捂著腰一瘸一拐從藏襄垣出去的官差,上馬前後怕地朝他們的方向看來,不想同兩人對視上,嚇得對方渾身一震,卻還要僵著身子行禮。
蕭子珏勾起唇,卻平聲吐出三個冰涼的字眼:「千夙,殺。」
最後一字給的口型,遠處的官差顯然也看到了,慶幸躲過一劫的笑容還沒收起,就要上馬逃跑,然而他的速度哪裡比得過作為帶刀護影衛,經百戰的青年。
阮渢濘身旁掠過一陣風,袖裡劍迅速飛射,甚至看不清是哪個方向出去的,一隻腳還沒踏上馬匹的人就那麼直挺挺倒在她眼裡,睜著眼睛躺在地上,似乎還有些怨毒地和她對上了視線。
死不瞑目。
夜空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人群逃竄,恐慌的模樣讓她莫名和那夜的屠殺掛鉤,他還要對她輕聲說:「明白了嗎,他本來,只要瞎一雙眼的,卻因為你的自以為而死,你曉得,午夜夢回之時,他會不會來找你?」
尚未聽見餘下的言語,她的頭突然劇烈疼痛,黃昏如光怪陸離般交織起伏,像破碎的琉璃包裹著眼前的情景。
官差倒地的畫面和那一晚鄭過陽倒地的畫面重合,他摔下馬看向她的眼睛亦是變成了鄭過陽蒼老的眼,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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