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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還有眾位卿們幫皇上守著夜嗎,您一顆心都這麼累了,就別再操勞了。」尤氏撫著他的手好言相勸,「皇上忘了嗎,明日還要為萬民祈福呢,便是看看身子,喝些湯藥,晚上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才有精神,是也不是?」
她說話時雖儘量讓語氣平常輕鬆,心底卻對他的病清楚得很,李太醫不久前私底下找過她,沒明說,只是嘆息著「天行有常,凡人之身,終不能逆天改命」,她那時便已掩面而泣,遙想當年兩小無猜,從太子與太子妃的一朝許諾,從未食言,到後來帝後的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一轉眼不過幾十年光景,還以為能長相守,共白頭,卻從未想過分別來得如此之快。
尤氏壓下心底的傷春悲秋,又笑吟吟地軟言了幾句話,江世同總算是拍拍她的手應允了,下令宴會繼續之後,藉口酒勁上頭,被她攙扶著離開了乾陽宮。
猶如定海神針的國君一離席,殿內氣氛一下子放縱起來,推杯換盞,舉杯歡慶,桌上的菜餚被吃了個精光,甚至有人三兩成堆推起了牌九,打起了骰子戲,一桌拼著一桌喧鬧喜慶得很。
相比之下,就顯得皇室的這桌有些寂寥無聲。
江世同還在的時候,各位好歹還能維持點表面功夫,互相夾夾菜,寒暄一下,他一走,黨爭兩邊派別的人都不想開口說話,只剩下服侍的婢子們把屋內考得暖烘烘的燒火盆聲。
不知誰說了一句:「諸位快看,外頭又下雪了,這應當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雪了吧。」
眾人皆朝殿外望去,注目遙望細碎的皚皚白雪樣,側耳傾聽沙沙的撲閃抖落聲,只覺得忽遠忽近,忽高忽低,如夢如幻。
「皇兄。」江宣澤兀地拿起杯盞,朝予對麵人,打破了席上持久的平靜,「我敬您一杯,願您日後事事順心,萬般得償所願。」
他面上的恭敬半真半假,眼裡湧動著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江矚珩看著他,再看不出一絲過往曾經的澄澈純粹,眉眼一彎,微笑起來,也舉起面前的酒杯,啟唇輕語:「同願,阿澤。」
簡簡單單一句叫喚,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的螢火冬夜晚上,天空落下的皎月照在他們身上,預示著熠熠生輝的明媚將來,少年摟著少年,少年靠著少年,兩人談論遙遠的以後,又在溫暖中睡去,醒來時肚子餓得咕咕叫,煮兩碗蔥油麵,就能心滿意足。
兩人同時飲盡杯中酒,也盡了過往曾經的痴心妄想,被一面看不見的壁壘相隔開,倒是打破了這桌的冰冷,四下開始敬起酒來,無人在意帝王家的虛情假意究竟能裝出幾分,大家都借著不知到底能否喝醉的屠蘇酒,清醒地沉淪在這場熱鬧喜悅的年宴之中,正如經年那般周而復始,有道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大抵最能描繪年復一年變化的亂世兒女。
在千里冰封萬裡雪飄的天地之間,在虛無縹緲走馬觀花的記憶之中,鋪陳開名為歷史長河的現世畫卷,點綴著一顆顆冉冉升起又霎然墜落的明星,燃燒著一根根徐徐飄搖又倏忽熄滅的蠟燭,與之相比,凡夫俗子們不過是其中最為渺小的一抹塵埃而已。
遠遠傳來此起彼伏的鑼鼓喧天與劈里啪啦的鞭炮齊鳴,從乾陽宮傳遍了整個皇城,從鄉野響徹了整片大地,佔據了每個人的耳蝸,掩蓋住一下下的心跳。
是舊年隨波消逝,新年迎風到來的聲音。
翌日一大早,雪瀝瀝簌簌停下,便要舉行一年一度的祈福儀式,經過一夜的調整,江世同看上去氣色不錯,攜手尤氏,在文武百官的跪拜之下,穩步走上祭祀高臺,長身玉立,點燃香燭,插入砂土,合手祭拜,火星燃燒,又點起名為「玉燭長調」的白玉燭臺,願天庇佑大燕安康。
國君手握萬年長青的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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