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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反省之心,蕭時善羞惱地伸手去推他,「誰跟你討價還價了。」至於從他手裡得的那五匹雲霧綃,那是他該賠的,不是她要的。
李澈沒有去戳破,鉗住她的腰肢道:「既然不是討價還價,那便是夫妻恩愛。」
她和他居然還能用上恩愛二字了,這叫人家真正的恩愛夫妻情何以堪,蕭時善抿了下唇,猶不甘心地道:「你別哄我,沒有你這樣的。」
她雖說是侯府的姑娘,但畢竟不是正了八經的當大家閨秀養起來的,況且安慶侯府裡本就烏七八糟的,誰能教她正經東西。
一些大家閨秀萬萬做不得的事情,其實在她看來也沒什麼行不得,儘管心裡不以為意,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哪些事是出格的事兒,自然也知道他就是在欺負人,虧他能說得面不改色。
李澈瞅著她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道:「別以為我在欺負你,我若是真想欺負你,就不會由著你使性子。」
順著她的心意來,只怕得把她捧到佛臺上,一日三炷香地供著才叫關切愛護,少了一炷香那就是心不誠,意不切,但若是事事依著她,別說一間染坊,三間大染坊她都開得起來。
「你這是顛倒黑白,我連夫君的面都見不著,何談使性子。」但凡他由著她些,她也未必會有埋怨。
蕭時善把夫君二字特意加重了一下,諷刺之意再明顯不過,只是這話聽起來卻又有些別樣意味。
李澈目光專注地盯著她,語氣平靜地道:「如此不正趁了你的意,不用去費心應付,豈不是輕鬆自在許多,所以即使十天半個月見不到面,也可以不聞不問,哪怕連個隻言片語都嫌多餘。」
「我病到下不來床的時候,你不也是不聞不問。」好嘛,翻起舊帳來了,他有病到下不來床麼,蕭時善刻意忽略了她那病情因何而起,只論病情輕重,但凡他病到那份上,她能不過來瞧瞧,誰想嫁過來不久就當寡婦。
李澈沒有再說什麼,蕭時善只當他是無話可說了,倘若可以尋到她那麼點不是,那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別想讓她自個兒攬錯。
他看了看她,「還吃不吃飯?」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吃,蕭時善很想硬氣地回句不吃,但肚子不爭氣地抗議了一聲,她吸了吸鼻子,不跟他計較,「吃!」
中午就沒吃幾口,倒是喝了一大壺酒,那瓊華露嘗著綿軟清甜,後勁兒卻不小,到現在還有點暈乎,更別提今下午又耗費了許多體力,她這會兒還有力氣據理力爭,那是她身體康健。
如今她是懂得身康體健的好處了,身體不爭氣,跟人吵架都沒力氣吵,說不定還要被人氣過去。
因著這點覺悟,用飯的時候,蕭時善認認真真地吃了一小碗飯,見跟前擺著一盅雪蛤銀耳湯,便舀起來喝了一勺,旋即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這味道跟榮安堂小廚房那邊做的一個味兒,之前老太太瞧著她體弱,三不五時地讓人來送滋補燉湯,她再熟悉不過,但都是差不多的東西,想來做出來味道也都是大同小異。
在玉照堂用過晚飯後,李澈和蕭時善回了凝光院。
天已經黑了下來,夜空裡亮著幾顆星子,月光清寒,落在地面,像是落了一地白霜,遠處近處的燈籠散發著朦朧溫和的光。
李澈一手提著羊角燈,一手拎著她要的陶瓶,步履閒適地走著,蕭時善瞅了瞅他手裡的綠萼梅,在他偏頭看來時,立馬移開了目光。
到了晚間歇息,蕭時善把被子一裹便側過了身去,在他的手撫向她的頸間時,她抓著被子沒吱聲,緊接著她察覺到胸口有些溫涼,有塊東西滑了進去,她的眼睫顫動了兩下,疑惑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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