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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蕭洪看看傷痕,又看看面無表情的吳青湘,肚子裡那一點下流的報復心,被驟然出現的另一重真相衝擊得煙消雲散,「我……呵呵,我可真是搞不懂了……」
他駭然怪笑,用箭尖指住傷痕,紅著眼問吳青湘:「這是那天留下的傷痕吧?你就是刺殺劉從諫的刺客。我救過你……你也救過我,你們竟然能玩到這種程度,都把我給繞糊塗了,真是佩服!」
他咬著牙咆哮,五官扭曲,像是憤怒到了極點。箭尖隨著他的吼聲而顫動,劃破了那一道帶著記憶的舊傷痕,殷紅的血珠滲出蒼白的面板,一滴一滴滑落進青衫,刺目,驚心。
「虧我還拿你當恩人念想,一直在找你,哈哈,我與你們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你們要這樣對我?」蕭洪死死瞪住沉默的吳青湘,一把掀翻擋在二人之間的桌案,欺身而上,「說話!他是啞巴王,你也裝聾作啞?好,你不說,我就去問光王,問他到底安的是什麼心,非要將我耍得死去活來!」
「不。」一直木然忍耐的吳青湘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慘白的臉終於有了活氣,卻是目光驚惶,淚意閃動,「你想怎麼對我,隨便你。只有這件事,你不能對他說。」
蕭洪愣了一下,有點摸不清她這句話的意思:「我怎麼就不能說?光王在怕什麼?不對……是你在怕。」
他從吳青湘瞬間劇變的態度中,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心虛之處,不禁冷笑著嘲諷:「看來你也沒那麼忠心。」
「隨便你怎麼說我,」吳青湘雙唇微微哆嗦著,低聲道,「反正你有多少怨氣,都可以撒在我身上。你如今已是身份高貴的國舅,就唸在這一點上,又有多少怨氣是撒不完的呢?」
蕭洪看著她瑟瑟發抖,如待宰羔羊一般,卻一臉決絕地說出這番話,心底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一股火氣,讓他「噹啷」一聲將袖箭丟在地上,大吼了一聲:「滾!」
吳青湘一怔,有點迷惘地望著蕭洪鐵青的臉,一時竟忘了反應。
「你這副噁心的樣子,讓我什麼興致都沒了!還不快滾!」
她瞬間回過神,顧不得胳膊上的傷口,如蒙大赦一般拉起破碎的衣襟,飛快地往堂外跑。
蕭洪看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九分怨憎與一分牽掛糾結在心裡,讓他一口氣憋得喘不上來,索性放聲高喊:「阿青!」
「在!」一直守在堂外的侍兒立刻跑進堂中,惶惶不安地問,「郎君有何吩咐?」
「你隨便找件衣衫,給那女人送去。」蕭洪臉色鐵青地吩咐,又鬱悶地叮囑,「追快點,她的腿腳快著呢。」
吳青湘逃也似的回到光王宅,一路走到自己住的小院,中途竟沒有一個人發現她身上披著別人的衣衫。起初她驚魂未定,待到躲在房中漸漸恢復冷靜,便意識到這座宅子裡根本無人在意自己,哪怕生性再要強,也委屈地暗暗掉了一陣眼淚。
她險險逃過一劫,黑霧一般龐然而幽森的後怕卻如影隨形,開始不分晝夜地折磨她——蕭洪不但掌握了她的弱點,還掌握了李怡的,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將他們置於死地。
這個致命的秘密讓她彷彿陷進了一個噩夢裡——夢裡她和李怡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也許下一步就是萬劫不復,然而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仍然沒有勇氣對身旁人坦言一句:「殿下,在我們腳下就是懸崖。」
這是吳青湘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怯懦,都到了這步田地,她依舊心存幻想,覺得自己也許可以不動聲色地扭轉事態方向,讓李怡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脫離險境。
就這樣,她魂不守舍、膽戰心驚地等了一天又一天,所幸蕭洪並沒有張揚這件事,生活依舊風平浪靜。
轉眼到了十月十日,適逢天子生辰,宮中大設宴樂,李怡與晁靈雲、吳青湘一同入宮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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