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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慎言!」翠翹緊張地提醒李永,「小心隔牆有耳。」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沒見我這少陽院,人都已經走空了嗎?」李永說著說著,眼淚便滴了下來,惶恐不安地念叨,「現在楊賢妃一定正對著父皇說我的壞話呢,翠翹,你說父皇會不會明天就廢了我?不,父皇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他一定會原諒我的!」
「殿下說的沒錯,聖上只有殿下這麼一個皇子,楊賢妃再得寵,也不過是一介婦人。只要殿下肯用心,就一定能夠挽回聖上的心。」
「真的?」李永聽了翠翹的話,眼睛漸漸亮起來,「你會這樣說,是不是心裡已經有了什麼好主意?」
翠翹點點頭:「以奴婢的淺見,殿下應該趁著聖上養病時,好好在床前盡孝。這世上的父親啊,都喜歡孝順的兒子,就算是聖上也不會例外。」
李永聽了翠翹的主意,頓時有點氣餒:「還床前盡孝呢,之前我去太和殿探望父皇,都吃了閉門羹。」
翠翹無奈一笑,輕輕拍了拍李永的手,安撫道:「殿下,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如今太和殿被楊賢妃把持著,若殿下沒有足夠的誠意,她自然能找理由將殿下擋在門外。殿下如今要做的,是一場以「孝」為名的苦肉計,一場連楊賢妃都挑不出毛病,只能被迫讓步的苦肉計。」
「苦肉計?」李永猶豫了一下,眼巴巴地看著翠翹,「你且說來聽聽。」
「殿下,今夜雨雪交加,你若這個時候去探望聖上,聖上哪捨得再讓你吃閉門羹?這和哭竹生筍、臥冰求鯉,是一樣的道理。」翠翹湊近李永,娓娓誘導,「只要殿下進了太和殿,聖上看見殿下滿身的雨雪,就會知道殿下的孝心有多赤誠。到時殿下在聖上面前好好認個錯,求得聖上原諒,只要父慈子孝,又有什麼心結是化解不開的呢?如此一來,楊賢妃的離間計也就不攻自破了。」
李永思量著翠翹的話,自認眼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索性心一橫,點頭道:「好,就照你說的辦!」
李永遵照翠翹的建議,為了顯得自己心憂父疾,一切從簡,索性也不穿裘皮,就套了一件樸素的桂管布棉袍,便冒著雨雪跑出少陽院,隻身趕往太和殿。
初冬的細雪夾著雨絲,很快就打濕了他的棉袍,冰冷的潮氣不斷往棉袍裡滲,風一吹,更是要把人給凍住似的,比頂著鵝毛大雪還要難熬。
太和殿與少陽院相隔甚遠,李永咬牙堅持,千辛萬苦地跑到太和殿,人已經快要凍僵了。守夜的王福荃看見李永凍得煞白的臉,著實被嚇了一跳:「雨雪那麼大,殿下怎麼挑這個時辰來?也太不愛惜身體了!伺候殿下的人呢?怎麼一個都不見?」
「我……我要見……父皇……」李永牙齒格格打戰,一句話好不容易才說完。
「老奴這就去稟報聖上,殿下快進殿暖暖身子!」王福荃慌忙吩咐左右伺候太子,自己一路小跑著前去通報。
內殿中,天子李昂服藥後剛迷迷糊糊睡著,卻被王福荃喚醒,大為不悅:「他這個時辰來見朕,是什麼意思?」
坐在龍榻前守夜的楊賢妃不失時機地提醒:「陛下,白天的時候太子剛犯了錯,這時候前來求見,想必是心裡害怕。」
李昂一想到自己這根獨苗的種種不肖,便胸悶氣短,連咳了幾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讓他回少陽院靜思己過,不必來見朕。」
「陛下不肯見太子,回頭太子肯定疑心是臣妾挑唆,更要記恨臣妾了。」楊賢妃嘆了一口氣,勸道,「國本至重,陛下總要給太子一個臺階下,還是召見吧。」
「你總是在朕面前替他美言,這不肖子可曾領過你的情?他大半夜的跑過來,是要演苦肉計給朕看呢。王福荃,你只管攆他回去,不必再稟。」
「陛下,」王福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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