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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稹半信半疑道:「如果她做過這種事,你為何不向我伯父揭發她?」
「我當時並不知道她受傷,是時隔很久才偶然發現她臂膀上的疤痕,那時候劉府公都已經回到潞州了,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選擇息事寧人,沒想到她竟變本加厲地陷害我!」晁靈雲一副捶胸頓足,悔恨交加的模樣,讓劉稹的態度漸漸起了變化。
他沉思了好一會兒,問晁靈雲:「那你與李德裕究竟有沒有關係?」
「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晁靈雲嘆了一口氣,蹙眉道,「我與李宰相的確有一段淵源,這也是吳青湘最惡毒的地方。她那些誣陷我的話,三分真、七分假,若都頭不給我澄清的機會,我就只能做個冤死鬼,永世不得翻身了。」
說著她擠出兩滴眼淚,淒淒楚楚道:「說起來都頭應該也知道,李宰相曾任西川節度使,我本是西川鎮樂營裡一個小小的樂伎,有幸得李宰相提攜,隨他進京,才有了後來的際遇。李宰相幫我在長安站穩腳跟,我感念他的恩情,在酒宴上幫他說說話,打探點訊息,那也是有的。可我哪有做密探的本事呢?都頭想想就能明白,李宰相位高權重,手底下能人異士何其多,如果他真的有心對付昭義鎮,哪會將重任交給我這種人老珠黃的樂伎?」
晁靈雲說出這番話時,劉稹也在留心看她,大牢裡昏暗的光線讓她浮著殘妝的臉看上去極為憔悴,配上粗服亂頭,的確是人老珠黃,與獻舞那日相去甚遠。
李德裕若真的用這個女人做密探,未免將昭義鎮看得太輕了。這樣一想,劉稹頓時又信了幾分,卻還是謹慎地問晁靈雲:「你這番話空口無憑,叫我如何相信?你一口咬定是吳娘子誣陷你,你能拿出什麼證據來嗎?」
晁靈雲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小聲啜泣道:「我能證明自己清白的唯一證據,已經被吳青湘拿走了。」
劉稹聞言一愣,立刻放話:「你有什麼證據,儘管告訴我,我與你做主。」
「證據就是我隨身的那把彎刀,」晁靈雲收起眼淚,望著劉稹道,「我的那把彎刀,是十二年前我在西川做樂伎時,一位名叫悉怛謀的將軍贈我的。此人英年早逝,一生從未到過長安,我若不是西川人,就不可能與他有任何交集。都頭只要找個懂吐蕃語的人,看一眼那把彎刀上的吐蕃銘文,就能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這些年我走南闖北,都是靠這把刀防身,吳青湘知道我的刀從不離身,才利用這點構陷我,讓都頭覺得我帶刀入府就是居心叵測。可憐我一個跳劍器舞的樂伎,明明只有些花架子,卻連佩一把刀都成了罪過。」
劉稹身為劉從諫內定的接班人,不可能不關注朝中動向,若說他過去還可能不知道悉怛謀是誰,現如今李德裕大張旗鼓地為此人平反昭雪,他怎麼可能沒聽說過這個人?是以晁靈雲一提及此人,他的心裡便有了決定。
比起吳青湘模稜兩可的推斷,晁靈雲提出的兩點證據都明明白白,極易求證。至此劉稹不得不暫時相信晁靈雲的話,肅然道:「好,我會去驗證你說的這些話,如果吳娘子真的冤枉了你,我會替你討回公道。」
晁靈雲也不多言,直接俯身一拜,朗聲道:「多謝都頭。」
劉稹扯動了一下嘴角,沒說什麼,沉著臉離開了刑房。
晁靈雲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刑房門外,冰冷的臉上終於浮起了一絲嘲諷的笑。
方才她那番說辭也許是漏洞百出,但不管什麼漏洞都無所謂,只要劉稹能讓劉從諫知道,吳青湘的臂膀上有一道當年他遍尋不得的傷疤,那就足夠了。
劉稹走後,獄卒將晁靈雲押回牢房,給她送了一桶涼水和一碗泛著餿味的豆餅,便對她不聞不問,再沒露面。
因為拒絕這種粗劣的吃食,晁靈雲從入獄後一直餓到現在,到此時已是飢腸轆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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