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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放一向和藹的微笑已經消失殆盡,望著這桀驁不馴的少年郎,姿態雖是恭謹,語聲中卻隱然滿含長者的威嚴:
「糧草的運送乃是絕密軍情,豈可在殿外妄議!這次朝議事關重大,與會九位朝臣,除了四位殿下之外,均是一品重臣、朝中元老,軍國大事瞭然於胸,內中關節所在,少年人未必明白,少說為佳!」
李重耳雖然驕橫,在這位軍功累累的老臣面前,始終還保留著一份恭謹,當下雖然被呵斥得狗血噴頭,也只能閉緊了嘴巴默默無言。夕陽金光照在他青春年少的面龐上,光暈迭映,白皙中泛著緋紅,如此英氣勃發的姿容,眸光中卻滿是慘澹,令人油然而生一份痛惜。
裴放也自知失態,放緩聲音,沉聲勸慰道:
「殿下若是執意要求得這個上陣機會,老夫奉勸一句:且不要說自己無心軍功,一意報國,不如就說自己想謀求一點軍功,更能取得聖上信任。」
「我根本就沒有……」
「我知道。」裴放一語截住:「老夫相信,但聖上未必相信,眾人恐怕都不信。做人有時不可過於高潔,須知凡光者終必暗,不如和光同塵,終無暗時。殿下自己承認有所乞求,更顯坦然,必令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反而不會與你作對,做些無謂的阻撓。」
李重耳張口結舌,呆在當地,一時沒有消化這番意思。那裴放肩負籌備軍務的大事,萬機待理,也無心再諄諄教導這位少年郎,當下只一拱手:「老夫告退了。七日後大軍就要出征,雜務繁忙,無法再與殿下談論兵法軍情,殿下恕罪。」
茫茫丹陛之畔,只剩了李重耳一個人。
一時間孤獨悲愴,湧盡心胸,只覺得眾生皆有所依,人人各有各忙,唯有自己滿腔熱血無處潑灑,牢牢被禁錮在這方寸之間。眼看著十八歲了,那龍驤將軍澹臺詠在這個年紀,早已勇冠三軍,於沙場建功立業,而自己至今還只能在演武場比武約架,玩些小孩子的遊戲。
愣怔良久,眼見得夕陽餘暉將盡,也唯有悻悻拔轉腳步,匆匆行往後宮。
☆、第40章 婚姻大事
皇城內的宮城, 玉宸宮。
暮色漸深, 夕陽餘暉早被宮牆陰影所蔽, 只剩幾絲隱約霞彩, 射入李重耳生母、貴嬪陰鳳儀所居的猗蘭宮窗前。
柔和的光線,映襯得陰鳳儀的面龐更是安詳溫婉。雖已四十二歲年紀,卻依然肌膚豐潤,容顏清麗,皺紋都沒有幾根。一身莊重的群青色綺羅繡襦、百襉裙, 外罩錦緞夾絲棉披風,舉止間寧靜而秀美,處處如詩如畫,依稀可以看到年輕時的絕代姿容。
「阿五, 你命御府令出的那幾匹時新衣料, 是做什麼用的?」
「我……那個……」
正伏在書案前傾訴滿腔牢騷的李重耳,驀然聽母親提起這個話題, 一時間猝不及防, 無措地連連眨眼,望望母親,又望望窗外。
「我制了一套新衣。阿孃怎麼了, 我命御府令出衣料不是常事?最近南境進貢的這批衣料不錯,天水素絹和蜀錦都是一等一的精美……」
「跟阿孃也不說老實話。」陰鳳儀輕啐一聲, 上下打量著兒子:「我已經問得明白,你命他們制了一套女服,身量尺寸都給了, 還配了鞋履,你這是要幹什麼?」
「……送人的啊。」
「當然是送人的,難道還能你自己穿!」陰鳳儀笑了,雙眼眯成一條線,壓抑不住的喜悅盡顯:「送給誰的?我兒居然能有這份心思,破天荒頭一遭呀。」
那少年的面上卻意興闌珊,只悻悻埋頭,重又伏在案上。
「阿孃不要問了。我大好男兒,早已不是小孩子,送人一件禮物,還要被這樣刨根問底,沒的教人尷尬。」
「呸,你不說我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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