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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紗帷帽持在手中,正與門房對話,背影修長高大,長發披背,正是柳染。
身後站在階下的,便是那形貌可怖的黑帷帽啞巴。
蓮生一把握緊了杜若的小手,兩人急忙避向路邊。
「……郎主說了,無形也無神,全然俗品,失望得緊。」那門房將一卷畫軸塞入柳染手中,順勢將他推出門外:「不要再來了。」
「還請幫忙分說分說,我誠心苦求,只求一見而已,齊老先生若是不滿意,我重畫一幅便是……」
「再畫能好到哪兒去?郎主說了,俗不可耐!」
柳染還待上前,門房已然大不耐煩,兇橫地揮動手臂,連推帶搡地驅趕。冬夜冰雪遍地,門前臺階乾硬濕滑,柳染被他用力一推,踉蹌摔下,一跤跌在混著碎冰的泥水中。
「你們這些畫師,也就糊弄糊弄那些俗人而已,豈能入得了我家郎主的法眼!」
呯的一聲,大門重重關上,震得黑漆門扇上的一對門環嗆啷啷一陣大響。那彎腰駝背的黑帷帽疾步奔上,衝著緊閉的大門憤聲大叫:「咿!咿!哇啊啊啊啊……」
跌在冰雪泥濘中的柳染,一手按地,怔怔望著大門,良久不動。月光燈華,雪白如練,傾灑在他雙肩,映得那頭直披腰背的長髮愈發濃黑,雙眸愈發深邃,而面頰已經蒼白得毫無血色,唇角更是牢牢抿緊,神情僵冷如冰。
「咿,咿……」
那啞巴回頭攙扶,柳染揮手拂開,自行掙紮起身。清雅的銀灰長袍,已經沾滿泥水,手上也被碎冰軋出血跡,他全然視而不見,只將手中帷帽戴回頭頂,系帶繫於頜下,一簾紗幕,頓時嚴嚴密密地遮住了頭臉。
手中那捲畫軸,被他用力攥在手裡,攥得那樣緊,和著血跡、泥水,扭成皺巴巴的一團。
立於路邊的蓮生,心中一陣劇跳,正不知如此迎頭遇上該如何是好,只見柳染根本沒有看她一眼,身形一轉,衣袂帶風,已然向著來路行去,步伐迅疾而堅決,轉瞬間便已走遠。那啞巴匆匆小跑著跟上,與柳染一起,消失在杜若與蓮生呆怔的凝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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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柳小郎,可比梅小郎差遠啦。」
薈香閣二樓,清雅明亮的制香工坊。杜若兩邊嘴角使勁地向下撇著,揮動雙手把案上的一坨香泥搗得稀爛:
「冷口冷麵的,冷得像塊冰。根本不理人的,始終都沒有看我們一眼。身邊還跟個凶神惡煞的啞巴,也不知道是不是個殺人犯,嚇死個人,若不是和你在一起,真要把我嚇掉了魂……」
「才不是,他平時根本不這樣。」蓮生趕緊辯解:「我先前見到他,一臉都是笑,眼波里都帶著笑,友善得很。都怪那門房不好,狐假虎威,粗魯橫蠻,他想必十分煩心,面色自然不太好看。那啞巴麼,可能是看咱們跟著他……」
「誰沒個煩心事呢?梅小郎說他阿孃病著,靠他抄經賺藥錢,就這樣苦楚,對我說話時候也笑眯眯的,一點不會冷落我。這樣的人,才值得人家對他好,不然為什麼要一張熱臉往冷屁股上貼呢?」
「什麼熱臉冷屁股的……你又沒見過柳小郎平時的樣子,怎麼知道他是什麼人。你知道他說話有多和氣多耐心嗎,知道他多博學嗎,知道他畫畫多好嗎,就憑他的才華,再怎麼驕傲不理人都不為過。」
「畫畫不見得有多好吧。」杜若悄聲笑起來:「咱們是不懂,只覺得好看,可是你聽那門房說,齊老先生嫌他的畫俗不可耐,無形也無神。梅小郎那筆字可是公認的好,天王寺的住持說……」
這下子蓮生可不高興了。用力鼓起嘴巴,將手中香泥揪成劑子,一顆顆搓圓、捺扁:「就你的梅小郎好,天下第一好。不理你了!」
說來自己心裡也是一團煩悶,比這室中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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