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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慢慢挪動到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年輕女子面前,守衛警惕地掃過他們,問:「你們是父女?」
隗白宣恭敬應話:「是。」
「他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家父趕夜路,不小心摔的。」
「你們去太原府做什麼?」
隗白宣頓了頓,垂下眼睛說:「回鄉。」
城門守衛本能覺得這對父女很怪,但他仔細看路引,似乎沒什麼問題,便揮手道:「走吧。」
隗白宣長鬆一口氣,不由對守衛露出一個笑:「多謝軍爺。祝軍爺萬福安康,前程似錦。」
這個女子面貌平庸,但笑起來卻莫名耀眼,彷彿她要離開的不是天下最繁華的都城,而是一座囚籠。畢竟是個年輕小姑娘,守衛也不好板著臉,微微放緩了神色道:「北都路遠,一路小心。」
隗白宣笑著道謝:「謝軍爺提醒,我明白的。」
這一生的路還有很長,她要小心走,慢慢走。
隗白宣終於走出高大神武的定鼎門,她低頭,看向路引上的名字。
吳綏綏,女,年十八,河東道太原府人士。
世上已沒有隗白宣了,她和隗家的灰燼一樣,消失在熊熊烈火中。
前方的路是屬於吳綏綏的。
吳箜沒催促她,他將買來的胡餅收好,繫緊背在背上。這些餅還是昨夜那位女公子介紹的,今日一早他就去排隊,果真味道極香。
吳綏綏終於從記憶中回神,她收好路引,對吳箜說:「阿父,我們走吧。」
吳箜終於聽到女兒心甘情願地換他阿父,臉上露出笑,那張布滿疤痕的臉竟也能看出慈愛寬厚。他道:「好,我們走。」
神都從來不缺新鮮事,隗家的精怪故事只流傳了兩天,就被更熱鬧的事壓下去。
槐樹精輸得不冤,因為搶它風頭的,是太子冊封大典。
紫微宮早早就準備起來,東宮更是人來人往,一片繁忙。廬陵王換了太子冕服,廬陵王妃韋氏正在叮囑兒女們:「一會謹言慎行,見了武家人要恭敬,決不能給太子添亂,知道嗎?」
這些話從廬陵王被召回京城開始,韋妃就反反覆覆不斷地說。她實在太怕了,怕這一切只是夢一場,等再睜眼,他們還在廬陵,過著提心弔膽、朝不保夕的日子。
李重潤是嫡長子,經歷了父親從富貴閒人到高宗太子再到皇帝,卻於巔峰處被飛快打落,貶於廬陵幽禁十三年,今年又突然被起復,恢復太子身份。李重潤明白父母的驚惶,耐心應下,而韋妃的小女兒李裹兒就沒有長兄的沉穩了。
她不耐煩地左顧右盼,等韋妃終於絮叨完,她說:「阿孃,冊書都寫好了,阿父已經是太子,還怕別人做什麼?我們是君,他們是臣,理應是武家對我們恭敬……」
「住嘴!」韋妃被嚇了一跳,厲聲呵止李裹兒,已經被嚇得臉色發白、冷汗涔涔。
這個女兒是他們在被貶謫的路上生的,那時兵荒馬亂,孩子出生後連塊裹身體的布都沒有。廬陵王只能脫下自己的衣服包住她,他抱著剛出生的女兒,看著四周慘狀,悲從中來,給她取名李裹兒。
李重潤好歹還享受過錦衣玉食,而李裹兒一出生就在廬陵,和父母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廬陵王和韋妃自知虧欠小女兒,對她十分寵愛,自幼聽其所欲,無不允許。
李裹兒雖然出生在物質匱乏中,性情卻十分驕縱霸道,如今竟敢在宮內說武家人的不是!韋妃嚇得發抖,很有心教育李裹兒,免得她日後闖禍。但韋妃看著幼女倔強而不服氣的眼神,始終狠不下心斥責。
裹兒有什麼錯呢?她的裹兒出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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