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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絲毫不買帳,質疑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四周下人叉手,尷尬道:「回稟魏王殿下,二郎君戌時就回來了,之後一直在屋裡教二娘子作畫,我們親眼所見,都可以證明。」
戌時就回來了?怎麼可能!魏王越發懷疑:「你們是明家的下人,自然會替主家說謊。欺瞞郡王,你們可知該當何罪?」
下人們面面相覷,十分為難:「可是,二郎君分明就是戌時回來的,門房和沿路僕人都看到了。王爺若是不信,大可去外面問問過路百姓,奴等絕不敢說謊。」
所有人眾口一詞,神態還如此坦然,魏王原本堅定的想法忍不住動搖。莫非,是他猜錯了?雙璧並不是明華章?
可若不是他,普渡寺的事如何解釋?
魏王看向桌案上壓了一半的畫稿,這麼細緻的畫,不畫一兩個時辰,根本完不成。他突然說:「聽說明二郎文武雙全,詩畫雙絕,和謝氏公子並稱京城雙秀。謝公子一手水墨尤其出眾,本王已經領教了,不知今日,本王能否看到另一秀的風采?」
屋內燈花爆開,發出噼剝一聲。明華章從容不迫地扶住長袖,隨意點了點頭:「魏王有興致,臣莫敢不從。但畫一幅畫需要很久,有勞魏王耐心等一等了。」
明華章說著移開鎮紙,握筆在下方的畫捲上繼續作畫,風格筆觸如出一轍。明華裳忙調亮油燈,趴在旁邊仔細看著,時不時詢問一兩句。魏王站在案前,審視地掃過明華章的右臂,只見他揮毫潑墨,手腕懸空,絲毫不見凝滯,看起來實在不像有傷。
莫非,真是他認錯了?明華章早早就回府教妹妹畫畫,雙璧另有其人?
魏王自然不是真的想看明華章作畫,他耐心等了一會,見明華章動作始終瀟灑自如,頗為無趣,轉身走了。鎮國公瞪了明華裳一眼,但又不得不去送魏王,只能抽空呵斥道:「胡鬧,大晚上的,你在這裡做什麼?快回去。」
明華裳不服氣地頂嘴:「我好好待著你罵我偷懶,我上進學畫你又罵我胡鬧,你有完沒完!」
「你!」鎮國公怒瞪這個不孝女,最後惡狠狠剜了她一眼,道,「你等我回來和你算帳。」
鎮國公去送魏王了,剩下侍從知道二郎君的習慣,自覺地合門離開。等關上門後,明華裳臉上的驕縱剝落,立刻變為一臉擔憂:「二兄,你怎麼樣?」
明華章按住自己手臂,臉白得像雪,眉尖緊緊蹙著,搖頭說:「沒事。」
明華裳急得不行:「你衣服上都一身血,怎麼會沒事?我這就找東西給你取箭。」
若魏王看得仔細些就會發現,明華章長袖圓領袍之下是一身勁裝,上面還殘留著血跡。明華章只是恍神的功夫,明華裳已經抱了箱子回來,抬手就要來解明華章的衣釦。明華章嚇了一跳,本能躲開:「不可。」
「別動!」明華裳按住他的手,怒瞪他一眼,「傷口那麼深,還敢亂動?」
明華章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抿唇預設了。
明華裳小心翼翼解開他的衣服,明華章上身右半邊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傷口模樣一覽無餘。明華裳看清細節,倒吸一口涼氣。
箭矢頭完全陷在他的血肉裡,幾乎都看不見尾鉤了。明華裳取來繩子,勾住鐵溝,慢慢往外拔,連呼吸都放輕了。
明華章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睫毛,竟完全忘了疼。這麼一小段距離,明華裳已累出一頭薄汗,她換了個角度,緊張問:「疼嗎?」
明華章從恍惚中回神,隨便應了一聲,不知道答的到底是什麼。明華章突然覺得熱,自從明華裳來了,他屋裡整日燒著炭,炭火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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