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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他的整個身體垂直地往下倒,最後的一絲生息消也隨之散在夜風中,真正是死不瞑目。
他倒下後狼群更加肆無忌憚地啃咬撕扯,臟腑腸子被牽扯出外,整個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殘破不缺,直至露出森森白骨。
他的頭顱卻始終以扭曲的姿勢朝向她,雙眼圓瞪著,明明一派沉沉死氣,卻因狼群撕扯啃咬的動作不住地上下聳動,場面一時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血腥氣。
趙嘉寧何時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當即嚇得面如白紙一般,胃裡一陣翻牆倒海,想低頭嘔吐,卻發現身子僵硬,是被嚇得連動都不能動了。
她抽噎著一遍遍叫著薛鈺的名字,身子不可自抑地顫抖……絕望地看著啃食完車夫的狼群,正緩慢地朝她逼近。
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緊緊地束縛其中,她快無法喘息了。
眼前一陣陣眩暈,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人之將死,或許都會走馬觀花地回顧自己的平生。
眼前浮光掠影,一幕幕浮現出過往的記憶。
有幼時將她抱在懷裡、哼著童謠哄她入睡的母親……可惜她去世得太早,殘存在記憶中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了,與她有關的回憶也少得可憐,可她永遠在她心底佔據著柔軟的一角。
更多的是父親與哥哥。
之後便是薛鈺。
說來也可笑,她有時怕極了薛鈺,卻在父親與哥哥死後,因他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生身父親,便把他當做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她怕他,巴不得離開他,卻又早就變得十分依賴他。
明明害怕,可依偎在他懷裡時,總是睡得格外安穩,有他在,也總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她對薛鈺的感情實在太複雜了,複雜到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分不清。
她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只知道異常濃烈,以至於愛也好,恨也罷,在生死麵前,她都已經疲於去分辨了,只知道萬般情緒,千種情腸,紛亂交錯在一起,最後只剩下濃到化不開的思念。
她好想在死前再見一面薛鈺……
原來芸汐的事情是她冤枉了他,他並不是無端殘害她,他之所以那樣做,只是為了保護她。
趙嘉寧垂下眼簾,長睫輕輕顫動,原來薛鈺這麼做,都是為了她……
他救了她,可她非但沒有隻言片語的感謝,還當眾打了他……
她也不知道當初哪裡來的力氣,竟用了那麼大的手勁,將他半邊臉都打得紅腫了,嘴角還滲出了血。
偏他也不躲,硬生生地捱了他這一巴掌。
他知道他這是為了讓她消氣,其實她脾氣本來就很壞,自小被寵壞了,一貫是驕縱刁蠻,也不講道理,從前家道中落,她不得不在薛鈺面前收起爪牙,做小伏低。
後來他們說開了在一起,他十分嬌慣她,她骨子裡的那些壞習氣、壞脾性便又出了了,高興時便要與薛鈺親親抱抱,向他撒嬌求歡,纏人得緊。
可稍有不順心,便要發好一通脾氣,有時候亂砸東西,扔到薛鈺身上都好幾回,大多時候倒還好,但她氣性上來了,是不知道分寸的,有那麼一兩回,用硯臺一類的東西砸他,他也不躲開,落在身上發出沉悶的一聲,聽動靜就知道極疼。
有一次砸到他的額角,場面十分嚇人,她的第一個念頭是,他的這一張臉,不會就此破相了吧?
她慌慌張張地上前察看他的傷口,又是後悔又是害怕,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難免有些心虛,便低頭怯怯地叫了他一聲:「薛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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