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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一閉眼,他猛地收緊下頜,體內戾氣瘋狂滋長。
修長手指緩緩收緊,想將手中這張他根本不認的信箋捏作齏粉。
兩不相欠?
做夢!
趙嘉寧這個小騙子,口蜜腹劍,騙了他多少次,如今想要兩清,簡直是痴人說夢。
從一開始就是她先來招惹的他,既然無心,何必招惹?
她欠他的。
她這一輩子都欠他的!
要想兩清,除非她拿她的一輩子抵!
便是輪迴轉世,他也要抓著她一起。
生生世世,他都不會放開她。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紙箋,想著上面有她的字跡,到底不忍揉皺,緩緩鬆開了手。
掌心慢慢貼近,紙箋被陽光烘烤得暖融融的,這就給了他一種錯覺,似乎上面仍殘留著她的餘溫,她的體溫一向比他高,也因此夏日她會更黏他,不著寸縷膩在他懷裡時候,她便是這樣暖融融的……
他閉上眼,仔細感受著,以此獲取一點可憐的慰藉。
可惜再睜開時,房間依舊是空空蕩蕩的,陽光灑落在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那樣明媚的陽光……他卻覺得身上更冷了。
他忽然發了狠,將桌上的一干茶具全都掃落在地,有一個茶杯骨碌碌地滾落在他的腳邊,他俯身撿了,握在手心略使了些力,茶杯發出一聲悶響,在他手中應聲碎裂,碎瓷扎進了手心,頓時鮮血四流。
密密的刺痛從手心傳來,碎瓷越扎越深,幾可入骨,那樣刻骨的疼痛,額角漸漸滲出了冷汗,他卻忽然從心底生出了一種扭曲的快意。
彷彿只有這樣,他的心裡才會好受些。
薛劍聽到動靜趕了進來,看到屋裡薛鈺自殘的情形,驚慌道:「主子,你的手……」
他痛心道:「您不能再為了夫人這樣作踐自己了。」
「夫人?」薛鈺眼睫顫動了一下,緩慢地抬起頭,手中的鮮血止不住地往下淌,很快在地面上積起了一灘,他卻渾然不覺。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飄忽,似乎神思遊離,直到聽到薛劍這一聲「夫人」,才慢慢回過了神。
卻驟然眼神冷戾,猛地將一盞茶杯擲到薛劍身上:「你還有臉提她!」
「你口中的『夫人』,我的寧寧,她不見了!」
「廢物!全是一幫廢物!即便我撤了大部分看守,可到底留了幾個府兵,你們幾個大男人,便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嗎?!」
薛劍並不躲閃,硬生生地捱了那一下,悶哼一聲,撲通跪下道:「主子恕罪,只因昨日是夫人生辰,您大肆宴飲,我們多喝了幾杯,這才……」
薛鈺蹙眉看著他,直覺這裡頭或有古怪。
太陽穴脹脹得疼。
他閉了閉眼,意識到現在追究這個,並沒有太大意義。
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找到趙嘉寧。
他又展開那封書信匆匆一閱,趙嘉寧字裡行間透露出有人幫她,且看這口吻,多半是個女子。
這就好辦多了。
問了薛劍,得知外院與趙嘉寧有過接觸的只有佩瑤一人。
她還送過紙鳶給她。
紙鳶?
薛鈺眯眼,忽然就想起那日在趙嘉寧妝奩上看到的那隻十分古怪的紙鳶,那時他正要細查,偏她引開他,又誘他行事,他便將那隻紙鳶拋之腦後了。
這時連忙起身去了趙嘉寧的妝奩找到那隻紙鳶,察看之下果然發現其暗藏玄機,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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