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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想像，這樣的傢伙居然是被彌撒城主選為繼承者的人？但現在看來, 他也已經被城主放棄了。

「朔風, 尤金, 你們再好好想想之前的事情。」秋笙提醒道，「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將事情再說一遍。」

「不用了, 我知道。」尤金率先說道, 「或者說, 我比你們更加清楚這一點。」

說到這裡，尤金看向秋笙, 忍不住自嘲道, 「其實城主想要做什麼, 我之前就隱隱有所察覺了。所以, 當彌撒城這邊要派遣使者去諾亞城和你們談判的時候，我是想要聯絡上你的。可惜, 城主盯得太死, 很多事情我來不及和你說。」

「你早就知道了？」這倒是秋笙沒有想到的。

「我好歹也是彌撒城首屈一指的刺青師, 我已經將城中所有的刺青全部收集起來，這些圖案我都了熟於心。而我見過彌撒城主之後，卻發現城主身上的刺青，幾乎就是城中刺青的集合體，我怎麼會一無所察？甚至，朔風都是在我的幫助下離開彌撒城的。」

「對，是尤金大師和我說，我一輩子困在彌撒城太可惜了，要是能夠去看看大海就好了。」朔風點了點頭，「我還在好奇，我這一次離開彌撒城怎麼會這麼順利呢？以前我都是被關起來的。」

朔風作為被彌撒城主選中的載體，原本是不可能離開彌撒城，而是會作為城主新的□□留在這裡繼任城主。而代表城主意志的刺青，也意志都在朔風身體之中，只是被封印的太深，外人難以察覺，就算是秋笙也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一些不對，卻從來沒有往城主身上想過。

畢竟如伏羲城主、諾亞城主，誰會滿大街的往外跑，更加不可能本體到達另一個城主的領地上去。

「朔風消失之後，彌撒城主和黃昏公的交易被迫中止，只有等他重新回到彌撒城，轉換的儀式才會重新開始。」尤金伸出手，看了看扁平的自己，無奈的搖搖頭，「可我能夠做的也有限，我能夠拖延一小段時間已經是我能夠做到的最大極限。」

原來是這樣。

秋笙這下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彌撒城的代表使團在諾亞城的時候還好好的，結果回到這裡之後就全部都變了樣子。

「那你想要變回來麼？」望春掏出一粒黃沙，「只要將這個鑲嵌在你的身體裡，你很快就能變回原來的人類之軀。」

尤金看著眼前的沙粒，愣在原地許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扭過頭去，伸手將望春手中的黃沙往前推了推，「多謝你們了，不過我想你們誤會了什麼。在我變成這樣之前，我已經和城主聊過，我是自願變成這樣的。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失去記憶之後，我反而想要去找回自己的記憶了。」

尤金的話將旁邊的秋笙聽愣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擔心我們給的東西是假的，又或者……」秋笙很是不解，明明恢復身體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尤金反而退縮了。

「你們在諾亞城裡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我的眼線都告訴了我。」尤金看向秋笙，認真的說道，「秋笙，就算是諾亞城主也失敗了，你真的覺得我們可以在邪神真正醒來之後還能擁有一線生機麼？」

秋笙想要回答「當然」了，但她卻不能昧著良心肯定。

她相信的東西，和別人認定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你是覺得，我們會輸，對麼？」

「不是我覺不覺得的問題。」尤金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來，「一隻螞蟻，就算它費盡全力搬來一小節樹枝，那樹枝是螞蟻的千百倍大又如何？螞蟻能夠用這一根樹枝，殺掉我們人類麼？同樣的道理，只要我們還是人類，我們就不可能贏。」

人類和邪神，本來就是不同維度上的生物，這是人類想要在短短几百年裡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