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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郡，臨汾。
汾水沿著太原郡與河東郡沖刷出一條河谷，西涼軍的戰馬奔雷般的聲音，響徹整個谷地，讓人不寒而慄。
河谷狹窄處，立著漢軍的第一道城寨，阻擋了西涼騎兵，但同樣阻擋了呂布的敗軍。
隨著遠處漆黑的線條漸漸變粗，潰散計程車兵眼中充滿了恐懼，一邊是一夜之間擊潰十萬大軍的西涼騎兵，另一邊是拒絕他們進寨的漢軍。
“大夥兒，跟著州牧，衝殺敵軍！”
張燕大喝一聲，戰馬人立而起，剛剛潰散而來的幷州兵一下子來了精神，他們用眼睛搜尋著前方，果然看見人馬簇擁中，那個身材高大之人，不是新任的幷州牧呂奉先，還能是誰？
這一刻，幷州兵們感覺到，他們不是棄子，至少州牧還和他們並肩作戰。
凝聚起鬥志的幷州兵攥緊了武器，這些幷州兵雖然人數眾多，但大多是投降的黃巾軍，穿盔甲的幾乎沒有，手中的兵器，僅僅是簡陋的長矛，有的還沒有配金屬槍頭。
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打仗就靠著一擁而上，沒什麼戰術。
遇到優勢戰局時，這些人能靠著人數優勢，產生壓倒性的效果，遇到劣勢，那就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唯一能讓他們勇敢作戰的方法，就是斷了他們的退路，給他們一個方向，讓他們一擁而上。
而現在，城寨拒絕他們進入，他們沒了退路，州牧就在前方，他們有了方向，雖然西涼軍來勢洶洶，但有個州牧帶頭衝鋒，誰還會退縮。
一旁的張燕催促道：“將軍，衝吧！”
呂布心頭那叫一個氣，自己剛剛虎口脫險，又要上場搏命，但現在他沒有一點辦法，親衛全都跑散了，身邊都是黑山軍，他就算是州牧，也得乖乖聽話。
“殺啊！”
呂布舉起長戟，大喝一聲，衝向西涼軍。
西涼軍也迎面衝殺而來。
越靠近西涼軍，呂布心中越不安，他現在是一州之牧，還要這樣拼命嗎？
“幷州牧呂奉先在此，有本事的殺過來啊！”
張燕在呂布身後的一聲叫喊，著實又把呂布嚇出一身冷汗。
“呂布在那裡，殺了呂布！為牛輔將軍報仇！”西涼兵明顯集中了衝鋒方向，目標就是呂布。
現在跑已經來不及了，呂布知道，騎兵作戰，氣勢最重要，與其逃跑，不如迎面衝鋒上去。
“呂奉先在此，爾等受死！”
和西涼騎兵越來越近，呂布似乎感覺到，西涼騎兵的衝鋒速度在減緩，西涼騎兵們好像怕了，難道是震懾於自己的神威？
呂布自然是想多了。
西涼軍不是怕呂布，呂布的名聲還不是很響亮，西涼兵是認出來了，呂布身後的騎兵不一般。
張燕的黑山騎兵，手持丈八點鋼矛，是正統的燕南突騎。
雖然著甲率不高，裝備十分簡陋，但他們把最好的精鋼用在了三寸矛尖之上，和高順的重甲槍騎不一樣，他們屬於輕甲槍騎，突襲更快更迅猛。
西涼軍剛剛追殺而來的也是輕騎，但他們主要的武器是彎刀。
當他們看到迎面而來的黑山騎兵，一陣痛苦的記憶，在腦海中猛烈翻騰。
“這，這是黑山軍？怎麼在這裡遇到他們了？”
西涼騎兵還記得，曾經不可一世的他們，在河北剿滅黃巾時，被這股黑山騎兵打得丟盔棄甲，他們的主公董卓甚至因此被免官。
沒錯，這次又是他們，老冤家了。
“摘下頭巾，矇住馬眼，給我衝！”
黑山騎兵的動作整齊劃一，大夥兒從頭上解下絳紅色的頭巾，蒙在戰馬頭上。
西涼騎兵雖然在燒殺搶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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