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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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表姐小時候在我們四大家族中的綽號，叫做‘野獸娜塔莎’，因為她剛來卡布林城的時候，看起來確實是有點像只來自森林的野獸。”萊絲笑著解釋，“她自己本人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其他的同齡人這麼稱呼她。但是我們這幾個表兄妹的父母，都阻止我們這麼叫她。”

“娜塔莎是一個相當冷靜，大局觀好，習慣用邏輯來思考的人。不過，當眼前局面太過混亂，無法用邏輯來解釋，又必須立即做出重大決定時，她就會果斷運用直覺，來根據目前的局勢判斷問題。雖然事後證明她的判斷往往是準確的，卻是在當時那種局勢下，卻讓人替她的當機立斷捏了滿滿一把汗。”法蒂瑪笑著搖搖頭。

“有時，一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也需要這種紛亂中的沉著和決斷力。”梅里昂說。

“是。她的決斷力確實很好。從娜塔莎剛滿20歲，登上卡布林的海軍艦隊開始，就主張拿活躍在薩德海面的海盜、辛帕森大陸內陸江河的水盜、江匪們練兵，到現在已經有六年多了；現在，不僅薩德內海、附近外海，整塊大陸上縱橫交錯的江河、如星散佈的港口，這支她率領中的，龐大、強勁的艦隊都相當地熟悉。”

“在那個時候，就能對今天的局勢預判得這麼地精準！”梅里昂佩服地說，“看來娜塔莎對這場暴風雨的臨近，已經準備得非常地充分了！”

“是的。”法蒂瑪微笑道，“恐怕我最親愛的表姐，有著野生動物般敏銳的娜塔莎一直都在時刻準備著。只是希望下一次的外交糾紛，不要又鬧到了我頭疼得，想自己去帶兵打仗的程度。”

“肯定會的。”萊絲優雅的聳聳肩，“她在非常規的情況下，一向都不太按常理出牌。”

“哈哈哈哈。”法蒂瑪笑出了聲，“那就希望娜塔莎對她現在正在做的這件事，處理得漂亮一點；不然的話，就別怪我，她好不容易一年才回來一次，就硬拉著她吵個天翻地覆。”

“你們倆呀，只要別爭執到要打起來就行了！”

“我們肯定是打不起來的，我打不過她。我們這一個輩份的表兄妹裡面，只有同樣以尚武為傳統的‘普拉亞家族’中，最厲害的勒諾表弟；能跟‘特雷蒙家族’的娜塔莎打上一架，看看他們倆到底是誰更厲害一些。”法蒂瑪笑著說，“我只會展開討論，讓娜塔莎覺得我不讓她休息，是在虐待她。”

“主人。外面的觀眾都走光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年輕的侍女輕輕推開包廂的門。

跟待女同時出現在包廂外的，還有原傑爾遜王國的“千夫長漢瑟”。

漢瑟臉上的神情，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稟報。

“好。”法蒂瑪站起身，看著萊絲，善解人意地說，“‘雄鹿惠特曼’，每年的十二月中旬，一直持續到這個月的月底，都是卡布林城的卡瑪神廟開放，讓人們前往為第二年祈禱的日子；等下馬車路過卡瑪神廟時，萊絲肯定想到廟裡去祈禱一下，送上來年的祝福，你要不要陪她一起去？”

“放心。我不會讓萊絲在人群中走丟的。”梅里昂不用回頭，就已感覺到了萊絲熾熱，又期待，卻不好意思開口，正在偷偷看著他的目光。

“你們倆之間這種拘謹的相處呀，總是讓我誤以為這不是在卡布林自由貿易城，而是身在辛帕森大陸某個貴族的聚會上。”法蒂瑪笑著調侃，“你們知道，我一向是不敬神明的人，也對這種祈禱、祝福，又繁瑣的事情毫無興趣；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先不陪你們了。”

“祝福傑爾遜王國。”“千夫長”漢瑟快步走上來，飛快地跟梅里昂碰了一下右臂。

隨即，跟在法蒂瑪的身後，匆匆離去。

梅里昂跟萊絲一起走出劇院。

一輛四匹駿馬拉著的馬車停在紅色劇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