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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門喀嚓一聲關上了。

沈知遠輕輕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含笑看向苗檸，「你看起來很怕我。」

苗檸手指捏緊了袖子，他說，「沒有。」

「明明就在怕我吧。」沈知遠幽幽地嘆氣，「是因為沒回我訊息嗎？我給你發了好幾天的訊息你沒回我，我沒有生氣只是感到難過。」

沈知遠這樣嘆著氣，但是苗檸完全沒有從沈知遠的語氣中感受到遺憾。

他覺得沈知遠的態度很怪。

苗檸並不是故意不回沈知遠訊息的，他本來就很少看手機，如果不是秦宿要求他上學的時候把手機帶上，他甚至可以不需要手機。

苗檸繃了繃下顎說，「你能不能先檢查？沈、醫、生。」

沈知遠彎腰靠近苗檸，他輕笑一聲，「你對我好像沒有那麼客氣。」

苗檸別過臉錯開沈知遠的目光，他心裡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最終只憋出一句，「你不看的話就算了。」

「寶寶不要這麼生氣。」沈知遠似乎有些無奈，「我還沒欺負你呢，不過寶寶生氣起來更好看了。」

苗檸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是變態嗎？」

「當然不是，我在向寶寶表達愛意。」沈知遠的笑意藏在眼鏡後面，「寶寶沒發現嗎？」

苗檸：「。」

「寶寶為什麼住到秦家的宅子裡面去了？那裡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無趣的秦宿你不覺得無聊嗎？」沈知遠問，「他和你應該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吧？」

苗檸心平氣和，「你別想惹我生氣，我不會生氣的。」

「我哪裡想惹你生氣了？」沈知遠低低地笑起來，「你喜歡住在秦宅那邊的話，週末不用

來這邊，我過去給你看也行。」

苗檸不想理沈知遠，他蹙了蹙眉，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沈知遠伸手把苗檸的發捋到耳後，黑色的小痣像不易察覺的耳釘一樣點綴在雪白的耳垂。

沈知遠喉結滑動了一下，他靠近苗檸的耳垂，「寶寶，你的左耳垂有一顆痣你知道嗎？像是打了耳洞一樣。」

苗檸別過頭，「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知遠低笑一聲，手指輕輕地捏了捏苗檸耳垂，驚得苗檸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苗檸咬緊了牙瞪著沈知遠，「你在做什麼？」

「只是想要和寶寶親近些，寶寶不要太驚訝了。」

什麼叫不要太驚訝了？

「你——」苗檸被沈知遠的話驚呆了，他的成長環境過於單調，從沒見過沈知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寶寶被我欺負都不叫外面的人，是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吧？」沈知遠微涼的呼吸落在苗檸的耳側打斷了苗檸的話，他似乎是在與苗檸耳語，「真是可憐的寶寶，流落在外十八年，現在還這樣替他們著想，寶寶可以再自私一點的哦。」

苗檸：「……」

他有些迷茫地想，自己什麼時候替他們著想了，他明明一直很自私，只想要他們幫他治好心臟，然後就可以離開這裡。

他已經很自私了啊。

沈知遠凝視著苗檸，苗檸實在太好懂了，所有的心思和想法都寫在臉上，讓沈知遠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麼。

「寶寶這可不叫自私，你知道什麼是自私嗎？」沈知遠聲音低沉下來，帶著幾分涼意，「自私的人可不會考慮別人是什麼想法，更不會體諒別人……寶寶這麼乖，還擔心麻煩他們呢，這可不叫自私。」

苗檸抿直了唇，好一會兒才喃喃，「我只是不太想欠他們太多。」

「看吧。」沈知遠笑起來，「你不想欠他們，但是他們欠你的很多，欠你十八年的養育和教導，也欠你十八年的愛，如果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