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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孤苦伶仃一個人,自己再和他置氣,好像有點過意不去。況且這麼小的一樁事,自己大動干戈地生了好幾日氣,到後來氣已經消了,就不要耿耿於懷了。
挑起窗上的簾子看了眼,他還站在風雪裡,她到底軟了心腸,「你怎麼不打傘?」
他說來不及,「我在這裡等了兩個時辰,看見你出來,就忙著來見你,忘了打傘了。」
所以苦肉計總是很有效果,南弦說算了,「我不生你的氣了,你回去吧。」
可他沒有挪步,「我想再與你說幾句話。」
南弦沒辦法,這樣雪天,宮門外沒遮沒擋的,總不能讓他一直站在雪地裡吧!況且自己行走宮中,大概因為心虛的緣故,還是很忌憚別人看見他們有聯絡的,趁著四下無人,只好妥協了,「你上來吧。」
往邊上讓了讓,給他讓出個位置,他上車前怕斗篷上的積雪弄濕了車輿,特地解下反著包裹起來,放在了角落裡。
小小的空間,兩個人並肩而坐,他抬手拍拍頭上的雪沫子,露出一個靦腆的笑,「你的馬車,比我的還暖和些。」
南弦心道是啊,你的王侯座駕寬敞,冬天空曠,夏天一定很涼爽。當然這些無用的話,說來也是浪費口舌,便問:「你不是有話說嗎?想與我說什麼?」
結果他伸手扣上了車門,「讓我的家僕來趕車吧,咱們邊走邊說。」
他的家僕是自己人,說話不用提防,南弦沒有反對,點了點頭。
馬車慢慢動起來,他偏頭道:「謁者丞與我說了,那個方子,你已經給陛下用上了。」
南弦「嗯」了聲,「我本想辨證施治,再觀察一段時間的,但陛下說要祭天地,亟需見成效,我沒有辦法,只好用了這個方子。」
他撫著膝頭,心滿意足,「原本就是好方子,陛下用後也有效,不是兩全其美嗎。」
南弦沒應聲,這小狐狸一步步算得那麼透徹,兩全其美,僅僅是對他來說。
神域見她沒什麼反應,便又換了個話題,娓娓告訴她:「朝中近來有事發生,陛下已經下令嚴查中都侯了,這兩日我正為這件事奔忙。」
南弦訝然,「中都侯,就是那次當街捶打王府家僕的人嗎?」
神域唇角浮起了笑,「你還記得?你記得我受的每一分委屈,是吧?」
南弦不由悻悻,暗道誰讓你身份特殊呢。兩家上一輩有交情,這一輩既然還走動,總歸比對陌生人更上心。
自作多情沒有得到回應,他也不氣餒,仍舊自言自語傾訴著:「這次是一次絕佳的機會,我不能錯過。那日東府城放得漫天煙火,陛下已經很不高興了,朝堂上只要再加把勁,不愁不能將他拉下馬。」
他是把她當成知己,才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她,南弦不懂朝堂上那些勾心鬥角,但這位中都侯的存在是大威脅,這點她是知道的。
「你說過,暫且忍他,等將來翻身了,就將他踩在腳下,我是照著你的意思辦呢,可是做得很好啊?」他邀功請賞般,滿懷希冀地望著她。
南弦對他的話表示懷疑,果真是照著她的意思辦嗎?不是他原本計劃中的一環嗎?
也罷,人家捧你,你就接著吧。她頷首道:「他若善待你,你就該把他當成至親,他若是為難你,那你何須客氣,政鬥本來就是你死我活。」
他聽得發笑,「你還知道這些?」
南弦瞥了他一眼,「在你心裡,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他被嗆了,訕訕摸了摸鼻子,「我今日留在貴府上用飯吧。」
自己邀請自己,真是個古怪的人。南弦不好拒絕,含糊道:「我們吃得家常,恐怕不合大王的胃口。」
他聽後眼眸一黯,「你不喚我小郎君,改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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