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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夫人一聽,大加讚賞,「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王與王妃能有這樣胸襟,是建康百姓之福。」
說到底,還是因為神氏高高在上,不管是顯陽宮中的帝王,抑或是宗親旁支,只要與神姓沾邊,就沒有一個正眼看眾生的。原本以為小馮翊王作為新崛起的一脈,日後必定也是一樣光景,但沒想到,他們夫婦還有濟世救人的信念。果真娶得一位好妻子,能改變人的格局,就連站在雲巔的貴胄,也肯紆尊降貴到人間來了。
上官夫人撫掌,「那好得很,我正愁往後不便打擾王妃呢。我這咽痛是老毛病,隔上一陣就要發作一回,如此就後顧無憂了。」邊說邊又打趣,「上回小馮翊王回絕了驃騎大將軍家的三娘子,你們還替他可惜,我就說了,有什麼好可惜的,如今的王妃不是比三娘子強百倍。」
上官夫人什麼都好,就是性格過於直爽,有時候口無遮攔,讓另兩位很是尷尬。
夏夫人訕訕道:「當著王妃的面,還提這個做什麼。婚前說合親事,不就是東家拉西家嗎。」
上官夫人不曾察覺不妥,抿了口酒道:「聽說婚事不成,三娘子為此還病了一場,這是不曾找到南尹橋,否則多難堪。」
越說越不像話,溫夫人忙岔開了話題,笑道:「茶陵樓的酒菜果真做得好,每回來,菜色都很新奇。」
南弦知道她們是怕她下不來臺,赧然笑道:「我們婚前鬧得沸沸揚揚,著實沒想到最後會成婚。無端牽扯了無辜的人,是我們的過失。」
夏夫人忙道:「說合親事,也沒有個一提就成的,總要兩下里商議,彼此適宜才能走下去。王妃千萬別這麼說,各人自有造化,大可不必覺得對不起人家。」
實在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話題,都怪這上官夫人說話不曾過腦。夏夫人邊絞盡腦汁安撫馮翊王妃,邊怨怪地斜眼瞥上官夫人,上官夫人終於意識到了,忙低頭吃菜,不再說話了。
這個小趣聞,就當是彼此閒談不經意的話題吧,說過就不再計較了。南弦照舊得體待客,後來說京中趣事,說冬日消遣的去處,又叫了個唱銀字兒的進來說故事,一直熱鬧到亥初時分才散場。
送走最後一位賓客,神域也鬆了口氣,轉頭沖她一笑,「今日辛苦娘子了。」
誰知南弦沒有理他,轉身便搭著婢女的手登了馬車。他受了冷落,頓覺不妙,忙擠進車裡,也不敢隨意說話,只是不時瞥一瞥她。
她調開了視線,抬手掀起車窗上的簾子,百無聊賴朝外張望。正值盛夏,亥時對於在外應酬的人來說不算晚,因此邊淮一條街上燈紅酒綠,往來都是盛裝的男女。
感覺他撼了撼自己,南弦往邊上讓讓,滿不在意。他有些著急了,惶然問:「怎麼了?可是先前賓客失禮,得罪你了?」
南弦說沒有,「我與三位夫人相談甚歡,約好了初雪日出城賞景。」
既然不是受了慢待,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他憂心忡忡問:「那你怎麼不理我?我就在你邊上坐著,你半日連看都不曾看我一眼,想來是我得罪了你。」
好在他還算有覺悟,以前的南弦萬事大度,那時候心胸開闊得很,好像什麼都不甚在意。現在出了閣,人前能得體應對,到了人後心眼就縮成了芝麻。聽說他又讓女郎病了一場,原本不該計較的,現在卻開始耿耿於懷。
不滿地瞥他一眼,「上回溫相給你保媒,你見著人家女郎了?」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神思恍惚,幾乎要想不起來了。等略一回憶,才隱約有了點印象,他猶豫地點了點頭,「好像是見到了……怎麼了?」
結果她虎著臉不說話,他立時就明白過來,看來是要秋後算帳了。
因為在意,所以不高興,他按捺住心裡的歡喜,湊過一張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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