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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家族,搖搖欲墜。
「太子與她關係不錯。」柳雙娥又望向湖心亭,胡才人已然發現了二人,並不過來,只是站起身朝她們福了身子。
二人行過禮,便匆匆回麟徳殿。
橘白不解:「胡才人幾乎從不與人交流,姑娘怎的知曉她與太子關係如何?」
她只是笑。
太子的生母,是矜城胡家。
而胡才人這一脈,是胡家的旁系,在許多年前便遷居陵安城。
一家人分居南北兩地,其中滋味只有自個兒知曉。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
留在矜城的胡家嫡系,也就是紀雲宴生母這一脈,是當地有名的富商。樹大招風,前朝風雨飄搖時,為仇敵屠府,僅剩紀雲宴一人。
柳雙娥盤算著胡家的親族關係:「唔……胡才人,她算是紀雲宴的小姨。」
太子與胡家的關係眾人皆知,只是從不在公開場合談論。
甚至連他的生母,都未有追封。
曾有不知內情的新臣上書,想做個紀雲宴的人情,卻被陛下以一句「不過鄉野村婦耳」搪塞。那位新臣的結局,自然也是隨便被揀了個錯處,放去偏遠之地了。
與其說陛下不喜歡紀雲宴,不如說是陛下不喜歡他的生母。
只是聽長公主偶爾談到,他的生母胡氏為人品行也算端正,看紀雲宴的相貌,也知她長得周正。
橘白說:「我怎麼不知道?」
柳雙娥敲了敲她的腦袋,威脅道:「現在你知道了。別說出去,小心掉了腦袋。」
胡家和紀蒙塵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只有陛下才能說清楚吧。
陛下,又是陛下。
她扯了扯嘴角,一想到紀蒙塵就有些不耐煩。
不管是姐姐的死因,還是紀雲宴不得寵愛的緣故,想直接知曉,全都得問陛下去。
想想紀蒙塵杖殺銜青的態度,她就不得不一點點調查,直至拼湊出一個殘缺的真相。
乾脆,把他灌醉了酒,逼他講出實情?
柳雙娥出神時被人拉住衣袖。
橘白催促道:「麟徳殿那邊說不定要出來尋人了呢,快些回去。」
宴席的樂聲不知何時奏響。
舞女們鸞回鳳翥,陛下看得正開心。
問過淑妃,太后身子疲累,不久前回宮了。
她還想再問昭溪去了哪,卻見坐在斜對面的邵昭儀不知何時立在陛下身邊,懷裡抱著的正是公主。
淑妃偏過頭來說:「這是在滿月酒上,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敢放肆。」
她點頭,卻見邵昭儀妝容與平日略有不同,疑惑從心中湧起。
「她不是分梢眉嗎,今日卻改了柳葉眉?」
淑妃戲謔道:「她要爭寵,學了你姐姐畫眉呢。不過我看,陛下似乎並不吃這一套。」
「還真是個膽大的,也不怕犯了忌諱,」她們離上頭有些距離,又有奏樂聲掩蓋住談話聲,是以柳雙娥並不打啞謎,冷笑著說,「要是真學,也該畫劍眉。姐姐畫柳葉眉,也是學了世族命婦來的,並非真心喜愛。」
淑妃輕輕倚靠在她肩膀,餘光仍盯著昭溪看,目不轉睛,朱唇輕啟:「上趕著做替身,真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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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柳安閒休沐,滿月酒已過去了好些日子。
他仍坐在後花園裡等女兒。
「爹爹是有什麼話想說嗎?」柳雙娥手負在身後,身子微微前傾,眯著眼看他。
柳安閒似乎心情不錯,拍了拍身側的石凳:「坐。」
見他沉默良久,她又開了口:「爹爹不說的話,那我先說了。」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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