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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瀾只能默默地放下酒杯，吃著桌子上面的飯菜。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除了賀清心和謝瀾去鶴頂大殿休息，其他的人自行尋找地方休息。

不過在休息之前賀清心找到了曲流年，直接問他：「你把翁流螢殺了？」

曲流年抿了抿嘴唇，他那張臉非常俊美，一頭有一點發黃的捲毛更是顯得很無辜。

但是因為他做了一段半石化人的原因，表情總是不夠豐富，就連悲傷也都是浸在眼中。

他今天在賀清心的面前一露面，賀清心就知道他在傷心，兩個人雖然也不是什麼莫逆之交，但是在無靈之境之中也算相依為命過幾次。

「我沒有殺她。」曲流年說，「我只是想讓她認錯，想讓她悔不當初。」

曲流年甚至都沒有折磨翁流螢，只是希望她對當初的事情抱有歉意，可是翁流螢並不肯道歉。

翁流螢的家人，曲流年曾經的師尊和師娘，一樣不肯承認當初的錯誤，甚至狡辯那一場陰謀。

最後他們雖然承認了，可是全部都在指責曲流年，質問他為什麼還沒死，為什麼不去死！

曲流年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家人，他不想折磨他們，但是又不想放過他們。

到最後沒等曲流年動手，這一家人勾連門中的一些忠心的弟子，聯合起來對曲流年發起圍剿，想要將他徹底殺死。

曲流年雖然修為和無靈之境當中出來的那些大魔頭無法比擬，但是他在無靈之境那麼久，幾乎是每一天都在和那些死靈獸戰鬥。

如果單純論戰鬥力，這人間沒有幾個修士能敵得過他。

況且曲流年獸化之後完全就是巨石怪，那是連靈力化成的刀刃都沒有辦法切入的布滿鱗甲的形態。

最終當然是翁流螢他們落敗，曲流年在反抗的時候踩死了翁流螢的父親，也就是他曾經的師尊。

然後翁流螢就發瘋一樣地衝上來攻擊，曲流年自然不可能站著等死。翁流螢在修真界之中虛名不淺，是因為煉器的能力很強，可是曲流年已經透過佔據宗門，找到了翁流螢將真人投入鍊氣爐的證據。

翁流螢的修為更是稀鬆平常，攻擊已經化為巨石怪的曲流年，自然最終的結果是自食惡果。

曲流年只是想把他們關起來，根本無意殺他們，是他們找死。

這故事真的就像曲流年被欺騙的那個故事一樣，不夠新奇聽上去都索然無味。

但是賀清心很耐心地聽完，拍了拍曲流年的肩膀說：「既然事已至此，也算是比較好的結局。不要再多想了，你是賤嗎？還為那種女人傷心難過？」

賀清心這勸人的方式過於粗暴，不過曲流年竟然還真的聽得進去。

他點了點頭說：「並沒有再想了，只是他們全都死了……煉器宗門之中沒有任何一個我認識的熟人。」

「我不知道我還能去哪裡。」這天下之廣人間之大，曲流年卻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了容身之處。

報完仇之後身體就像被徹底掏空，連靈魂都空空蕩蕩，在無靈之境廝殺了那麼多年，他的□□在被死氣侵染的同時，好像連靈魂都跟著一起腐朽了。

他看著賀清心，像是尋求一個答案般問：「我應該去哪呢？我還能去哪呢……」

賀清心：「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啊，修真界不喜歡待就去人間，找一個真心值得你愛的女人過日子，或者自己創立一個宗門，再收一堆徒弟唄。」

「你這種狀況應該和人產生一些聯絡，這很正常，因為人就是群居的動物，看你是想成婚還是想再開展一段師徒的關係。」

「我都不想。」曲流年皺著眉說，「我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應激障礙。

賀清心有些憂愁地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