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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生出一種無奈。

他看著低眉順眼的霍司承，終於明白身份差異巨大的兩個人僅靠愛意支撐的感情有多孱弱，愛意稍減，感情就會隨風動搖。

霍司承從門縫裡看到黎非明抱著霍小飽坐在沙發上，他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一步，隔著門板的僵持瞬間變成霍司承單方面的衝撞，鍾息無力抵抗，只能低聲道：&ldo;霍司承！我的意願就這麼不值得被你尊重嗎？&rdo;

霍司承愣住，手臂懸在半空。

&ldo;我有沒有說過，我想離開，請你不要來找我，我不會剝奪你的撫養權，等我安頓下來之後會讓我爸帶著孩子去見你，我有沒有說過？你為什麼永遠都學不會尊重我？&rdo;

&ldo;我只是‐‐&rdo;

&ldo;你只是愛我，我知道，&rdo;鍾息慘然失笑，&ldo;你的愛太珍貴了，交給我是我的榮幸。&rdo;

&ldo;我沒有這個意思，息息。&rdo;

&ldo;不要這樣叫我。&rdo;

這幾個字彷彿一盆冰水迎頭澆下，讓霍司承僵立當場。

鍾息說過的，他永遠比不上從前的霍司承，所以連暱稱都不許他篡用。

房間裡暖色調的燈光依然不能軟化鍾息，他的臉上有一種平靜的冷漠，不似從前的鬱結神傷，像是冬夜無波無瀾的海面，不管霍司承的情緒有多激烈，他都不為所動，彷彿霍司承在他眼裡只是一個莽撞冒失的陌生人。

霍司承後知後覺地發現，鍾息離開藍岩基地之後變化很大。

鍾息的氣色好了些，兩頰有淡淡的紅暈。

頭髮好像長了些。

他穿著鵝黃色的棉服，棉服的口袋上繡著綠色的卡通字母，整個人看起來靈動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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